远处传来密如急雨的马蹄声,吕晨闻之大喜自己一番好等,生意总算开张了。
然而等他提斧上马,定睛一望,顿时大失所望。
虽然已是傍晚,但在城头火光照耀下,吕晨还是可以看清来人只有一人一马那战马倒是一匹好马,铠甲也像模像样,但连头盔都不带,显然又是个玩票的货色。
兵家大将依仗铠甲护身,头盔一等一紧要,毕竟论起人体要害,几乎没有比脑袋更重要的。
京城权贵子弟穿着精美铠甲招摇过市,以示勇武,为了让人看清楚他们那张帅脸,头盔是向来不戴的不然招摇过市给谁看
可穿铠甲不戴头盔,那不是玩票是什么
来人应该就是这等货色,不过那马倒是上等宝马,高大有力速度惊人,等下这马就归自己了。
马蹄渐近,吕晨更看清了些。
对方手中长戟倒是尺寸惊人,戟杆足有鹅蛋粗细,长度更是达到一丈六尺就是颜色绿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铁家伙。
也许是根竹竿也没一定,毕竟纨绔子弟想拿起这么重的家伙挥舞,实在不太可能。
对方眼看要到城门前。
吕晨策马迎上,一边急忙吩咐下去“尔等不得施放暗箭,分了老爷我的功劳”
没鱼虾也好这点功劳本来就不大,他当然不能让手下士兵分了他吕大将军的功劳。
说时迟那时快,金冠黑甲骑士到了面前,吕晨本想来一句“来将通名”以示尊重斩将还算是功劳,斩个玩票的纨绔,屁功劳都没有,所以他想要抬高对手无奈对方不讲武德,马不停蹄,直接一戟便扫了过来。
吕晨只得把话咽回肚子里,憋着一股气把大斧轮起,双臂发力,一斧对着长戟便斩了过去对方长戟足有一丈六尺,他的开山斧只有一丈一,挡过对方一戟才有机会反击。
“噹”的一声巨响,长戟大斧交击声在城门洞里来回震荡,吕晨身后士兵被震的头晕眼花,几乎要立足不稳。
吕晨只觉得自己这一斧就像是砍到了铁山上一般,反震力几乎让大斧脱手飞出,双手虎口疼痛欲裂,胯下宝马怒雷踏踏踏踉跄斜退,一直撞到城门通道墙壁上,才算停了下来。
“咦居然能接我一戟也算好汉,便绕你一命”金冠骑士绝尘而去,只留下轻飘飘一句话语,把吕晨气得半死,却无法开口反驳,只把脸憋的通红。
一戟扫开挡路之人,鹿梧长街纵马,直奔公子元府邸,至于身后的吕晨有何感想这个鹿梧根本就没想过。
街道上空空荡荡,只有两队士兵来回巡视。
“今日嵩京宵禁,无令符不得通行来人还不下马”看见鹿梧策马狂奔,负责带队巡城的伙长辛井喝阻。
拦是不敢拦。
那马身躯高大,奔跑起来势如奔雷,挡在前面被踩死了咋办他们这种巡城军士,可是连锁甲都没有,只有一件半身皮甲充数。
鹿梧理都不理他,只管纵马奔过。
“大胆,给我射他下来”辛井果断发令。
身后军士端起早已装填好弩箭的弩弓,望着金冠骑士的背影便是一箭。
平日里巡城,弩箭是不许上弦装填的。
一来是怕走火误伤,二来始终保持上弦状态,对弩弓也是一种伤害。
不过今日情形特殊,不但嵩京宵禁,而且南城都尉葛冶有令,巡城军士今夜刀出鞘弩装填,若有闲杂人等无令符行走,格杀勿论。
叮弩箭射在长戟尾端,崩飞开来。
黑神马不停蹄。
望着金冠骑士策马而去的背影,辛井喝道“鸣金通知前面弟兄啊”
辛井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仰面便倒。
然后才听得两声破风厉啸响起。
两根通体精铁打造的铁箭先后飞来,破开了伙长辛井与那位持弩弓的军士胸膛,又从他们背后穿了出去,溅起两篷鲜血之后,叮、叮两声,契入铺路青石之中。
其余军士骇然望去时,只见那金冠骑士已把长弓收入弓袋,再重新提起横放在马背上的长戟。
金冠骑士先是平放长戟于马背、然后抽弓取箭、反手射出,再收弓提戟,整个过程中那战马竟然没有停下半步,只是一路前奔。
黑神奔过纵贯嵩京的天街,转弯穿过绫袖坊,然后便是吴国权贵聚居的承德坊公子元的府邸也在此处。
承德坊内道路与天街一样,都是用长条青石铺成,有人时常维护打理,路面平整干净,两侧更有一根根木杆挑着火把,彻夜不息。
这里大概是整个吴国房价最高的地方或者说,光有钱根本买不到这里园子,比如说鹿家,就没资格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
马蹄踏碎夜色,黑色战马急奔而来。
承德坊入口处的牌坊下,一名锦袍剑士站在长街正中,眼看金冠骑士策马而来,他不闪不避,迎着黑色战马提剑而上,身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