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回来的,一只被淘汰了的二手随身听。
夏鸢蝶记得它被摔坏,也惹得她第一次不管不顾地和冲进了那个叫丁怀晴的女生班级,将人当着所有人面抵在了窗台边沿前。
“这个是,新的?”夏鸢蝶几乎有些恍惚,“我记得它当年,我拿到的时候,它就早就停产了。”
“是你那只,”游烈轻挠了下眉骨,“只是让人换掉了坏掉的零件。至少以前外国产的东西比较结实,壳子还是旧的。”
“——”
夏鸢蝶翻过盖身。
也确实在上面见到了曾经的她触摸过无数遍的划痕。
指尖从上面抚过,夏鸢蝶垂着的眼睫也轻颤了下,她有些声轻涩而无奈:“你真是……为这个,折腾了多少时间啊?”
“有些零件还算好找,在国外一些二手市场让人寻了废弃的同批产品,也能淘得到,不过最后那个机芯比较费劲,让庚野托人重新开了,”游烈一顿,低声笑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不喜欢?”
“喜欢,”夏鸢蝶无奈仰眸,“但是不用这样的。”
“它对你的意义不是很不一样吗?”
“…是。”
夏鸢蝶一顿,但她想也知道,一个停产了二十年的国外产品,当年流落到她手里都不知道几经周折,想要把它归于正常,那可能是要补上无数倍于它原本身价的价格。
“而且,它不止对你,”游烈抬手,将夏鸢蝶低下去的下颌轻勾起来,“对我也有很深刻的意义。”
“对你?”
“嗯,还记得上次去Anderson在的那家酒吧,他回来前,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夏鸢蝶怔了下。
[在我第一次发现你的领地边界时,我就已经想做一件事了——你知道是哪一天吗?]
想了数秒,夏鸢蝶眼神微变。
她犹豫地抬了下手腕:“总不会,和它有关吧?”
游烈哑声笑起来,他扶着她身后的墙棱,俯下身,侧着轻吻了下她拿着随身听的纤细白皙的手腕。
夏鸢蝶一抖,忍住了没扔。
而那人做了不知检点的事情,却没事人一样,懒洋洋地撩起眼:“当时,九班教室里,你看见我也在了吗?”
“?”
夏鸢蝶勉强地回忆了下。
“看见,了?”女孩有些心虚地瞥他。
游烈轻嗤:“骗子。”
“……”
夏鸢蝶默然。她那天暴怒之下,确实眼里根本没有除了丁怀晴以外的任何人的存在。
夏鸢蝶想了想:“你在教室门内吗?”
游烈几乎气笑了,他抬手轻捏住她下颌,又拢住她后腰,将人扣抵在矮柜前:“我当时就在那个女生的桌前。你停下的时候,我才往后退了两步,但我们之间还是两米都不到——你就根本没看见我?”
“……”
夏鸢蝶神色更加无辜:“游先生,你现在,不会是打算翻十年前的旧账吧?而且那时候,我和你对彼此的想法都只是最纯洁的同学关系,这也不能怪我吧?”
游烈扣着她下颌的指腹轻撩,抵过女孩唇瓣。
“你是,我不是。”
“?”
“我在酒吧里和你提过的,我第一次想要踩上那条界限,就是在那天……”游烈俯身,气息吻灼过她微颤的睫睑,声音低哑得如沉进那片无底深渊。
“你那天,这里都是红的,”游烈轻点过她眼尾,然后唇又尾随着指腹,在他点过的每一寸落吻:“别人或许会以为你是委屈得,快要哭了得,但我看见了,那是凶得,怒火难抑而抑下得。”
“——”
不知道是游烈的话还是气息,抚摸或者是轻慢的吻。
夏鸢蝶颤栗了下。
她在他眼睛里好像永远无所遁形。
游烈对上夏鸢蝶被看破而有些微恼的湿漉眼眸,不由笑了:“我想原来藏起来的那只狐狸这样地凶啊,藏起的爪尖露出来,锋利得快要撕碎了谁——在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它摔碎在我眼前那张桌上的时候,砰。我心里像是炸开了一个很大的烟花。”
“……”
在游烈那个蛊惑又涩情的眼神下,夏鸢蝶几乎难抵,但本性难改,于是小狐狸几乎下意识地低声咕哝:“那你是有点喜好独特且变态。”
“是么。”
游烈不许她避开眼神,勾她回眸:“那怎么办,谁让你那天非要把它摔碎在一个变态眼前——在遇见你前我从来没有过,是你惹出来的,那些想法都要‘吓’到我自己了。”
夏鸢蝶纠正:“我是摔在了丁怀晴桌上。”
游烈不听,低声笑着吻她。
“那是我第一次想把你按在那个教室的窗边。我想看站在你对面的人是我,我想看见你的正面,你所有的情绪和色彩——我想要你和我针锋相对,又想要见你为我眼底湿潮,最好叫这里真的染上将哭的红晕。”
他轻抚她眼尾,低身到她耳旁,“真的,夏鸢蝶,后来我人生里的第一场春梦,就是在教室窗前。你说,是和谁?”
“——!”
被他抵在怀里的狐狸终于彻底地奓毛了。
她想都没想,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