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理解。”
“?理解什么?”
“当年离家出走他走得潇潇洒洒,闹得满城风雨,不逊我和游怀瑾。我不理解他后来怎么会为了一个人,跟只丧家野犬似的回来——连给我外公下跪他都肯,输了个精光彻底,颜面都被自己踩进泥水里了,一败涂地。”
游烈眼神晃了下,低声笑了,“那时候我怎么也不明白,今天再提起,忽然发现,原来早就理解了。”
风晃过头顶树梢,影子轻语。
夏鸢蝶分神听着,正小心拉他躲过山路上的石头,猝不防就被游烈握住手腕,抵着一个缠绵的吻,亲了下来——
“换我,我也心甘情愿。”
“…唔?”
某人忽然起意,夏鸢蝶被藏在树后,亲得晕乎缺氧才下了山。
两人回到家里,开始收拾东西,几样提前买好的礼,要送给村里两户勉强算得上远方亲戚的长辈,拜年走动,总要有个形式。
游烈有意要同去,惨遭拒绝。
“都是我在路上见了面也未必认得出的长辈,何况老人们又不认识你,以后也很大概率不会见面,你去了还要跟着问好,点头弯腰的,乖,别折腾了。”
游烈原本还想争取。
夏鸢蝶踮起脚,揪着他衣领把人拉下,安抚地吻了下他唇角:“在家看家,等我回来。”
游大少爷冷淡哼了声:“你当我狗么。”
夏鸢蝶眼神无辜地落回脚跟。
她要说高中时候她就觉着他是个狗脾气的大少爷了,大概今天就会被“狗”追着咬一身印子了吧。
大少爷侧了下清隽的脸,冷淡着,点了点另一边唇角:“再亲下。”
“等我回来!”
狡猾且画饼的小狐狸提起东西就往外跑了。
夏鸢蝶快要跑出院门时,听见身后懒洋洋的阳光里,有人插着兜,靠着她家的门,声线懒懒散散还撩人地跟了一个短音。
“汪。”
“——”
夏鸢蝶心口一下就涨得软乎乎的,又满是泥泞的甜。她没好意思把通红的脸转回去,就背对着某人摆了下手,快步出门了。
这大概是她拜过最快的年。
毕竟家里蹲了只脾气算不上好,但还压着脾气听话等她的“大狗”,想不着急都很难。
等夏鸢蝶到家时,游烈已经将两人的行李箱收拾得差不多了。
家里的物件也都归置整齐,免得放在外面落灰,夏鸢蝶转了一圈,终于带着一点略微的遗憾,走出来到院子里。
游烈一左一右扶着两只行李箱,安静等她,半点没有催的意思。
夏鸢蝶一步三回头地走到游烈身旁,从他那里接过自己的行李箱。
“不舍得么?”游烈抬手轻摸了摸狐狸脑袋,“我可以陪你在这儿多住一段时间,不用急着回去,外公那边,我有办法交待。”
“…没有,只是觉得,以后可能很少回来了。”
夏鸢蝶轻叹,回眸,看向整座还带着旧年回忆的老房子:“家里也没有别人啦,就剩我自己了……其实今年如果不是你陪我一起,那我可能也不太想回来了。”
游烈一怔:“为什么?”
夏鸢蝶默然很久,轻声:“太空了,整个房子都空荡荡的,前两年我自己回来的时候,自言自语一句话,都被回声吓到。”
她停顿,大约觉着气氛被自己搞得太沉,就笑着扭头:“是不是显得很胆小?”
“……”
在女孩仰脸的那个笑容下,游烈心口微涨涩了下。
他忍不住伸出手,把人揽进怀里,用大衣裹住了,他躬下身低下头去认真地吻她额头:“会有的。”
“嗯?”
“我们小蝴蝶,一定会有新的家人的。不会再叫你孤零零地飞在世上。”游烈轻声,温柔地笑,“我来做第一个,好不好?”
“——”
夏鸢蝶在游烈怀里一滞,嘴角的笑就再难抑制地被无数涌出的情绪压弯,向下。
几秒后,她将脸埋进他怀里。
“好……”
她声音哽咽得微颤,但是却也是发自内心地带泪的笑:“好。”
——
那就一言为定。
此生为期。
-
夏鸢蝶和游烈是初一的晚上才飞回了北城。
风尘仆仆,又舟车劳顿,且回来得太晚,怎么也不适合再去庚家上门拜访游烈的外公,于是就相约推迟。
游烈归置好行李箱,去露台上给庚家去了一通电话。
夏鸢蝶心疼某位大少爷人生里第一次坐那么远的山路客运,来回两趟折腾得都不轻了,主动溜去浴室给他往浴缸里放热水。
等游烈结束通话,在偌大平层内转了半圈,最后循着水声,他才在主卧的浴室里看到了扶着浴缸边缘,伸手往里试水温的小狐狸。
“打完电话了?”夏鸢蝶听见他脚步声,回身,“稍等,就快放好了。”
游烈走过去,半是玩笑:“反了吧。”
“嗯?”夏鸢蝶茫然回身。
就见游烈正倚着浴缸侧坐下来,懒洋洋地折着长腿:“入赘的是我,不该我给你放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