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个梦想只有一步,嗯,最多两步之遥。”
她转过来:“我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分心了。”
乔春树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脑袋。
“傻不傻啊你。”
夏鸢蝶把酒杯一搁,喊服务生又加了一瓶酒,然后狐狸眼里都透着点兴奋难抑地转过来:“对了!我给你讲讲他们航天工程吧,超厉害的!”
“——?”
乔春树只因为懵住而迟了一步,就错失了拦住某只醉酒狐狸的知识输出的机会。
于是,之后无比漫长的半个多小时里,她被迫在灯红酒绿的清吧里,听起了一场十分硬核的航天系统工程大科普课程——
讲到兴奋的地方,夏鸢蝶甚至已经是汉英双语输出了。
就半个小时,听得乔春树头昏眼花,仿佛梦回地狱高三。
还得是头一天晚上熬了半个通宵看小说结果第二天第一节早课就是如闻天书的变态物理电磁学。
——在酒吧里、听航天课。
谁敢信呢。
半小时后。
夏鸢蝶已经从北斗卫星讲到了载人航天,乔春树也已经恶向胆边生思考是撞晕自己还是撞晕小蝴蝶的时候,救她于水火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乔春树一顿,猜到什么,她扭头看向酒吧门口。
一道清拔修挺的身影停在下来楼梯口几米外的位置。
准确说,他是被人拦停的。
那人身量很高,在酒吧昏昧里也突出得很,此刻正漠然垂睨着身前的人,神色厌倦里透着冷感。
他似乎是从差旅中途直接来的,还一身传统英式的商务正装,与整个酒吧格格不入地反差着,却又诡异得更钓人。
笔挺的西装外套倒是脱了下来,这会儿被他随意地拎在手中。
于是修出凌厉肩背线的白衬衫束入笔直西裤,灯火滤出的光影间,劲瘦腰身到那双长腿的弧线就更是足够邻座三个姐妹凑在一起疯狂互捶了。
乔春树在心底感慨地啧啧了声。
——
就从楼梯到酒吧内圈,十几米的路,被搭了五次讪。
大少爷的祸水功夫不减当年。
游烈此刻正抑着躁意。
这间酒吧是个环形结构,虽然是清吧,但灯光依然调得昏暗暧昧,又有环形的视觉遮蔽,想要找人难度偏高。
偏偏这间清吧今晚又以女生居多,凭他这张脸,寸步难行。
乔春树终于接起电话的时候,游大少爷已经有要买酒吧赶人的冲动了。
“走反了烈哥,”乔春树在电话那头幸灾乐祸,“另一边,进门九点钟方向。”
在游烈冷声前一秒。
乔春树:“快过来吧,你老婆今晚要疯。”
“…………”
就一秒。
游烈那出差视察加班加点只为能提前一天回来,结果打了半天狐狸手机关机无人接听,找遍了他家和她家也没见到人影,酒吧街里进不来车,跑了半路还被搭讪了三百回的恼火——
就在那一句“你老婆”里。
倏。
全消了。
游烈回过身,顺着乔春树电话里说的方向看过去。
卡座里,一只小狐狸只露着半个毛脑袋的背影。
……难怪没看到。
眉眼间那点凌冽霜色褪去,游烈迈开长腿,朝那边走,扣在耳旁的手机也被指骨抵着从身侧拿下。
游烈走过去,在乔春树拧巴着脖子,用眼神手势疯狂而无声的示意下,他停住长腿,在两人靠背的卡座里坐了下来。
狐狸带着点困又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的声音从身后溜入耳中。
他听了几秒,眼尾曳着点笑垂低。
“哎,小蝴蝶,问你件事呗。”乔春树终于可以打断了。
“嗯?”
课讲困了的狐狸茫然仰眸。
“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和游烈分手啊?”
“——”
相接的卡座后。
游烈低垂下的眼睫蓦地一颤,抬眸。
酒吧里的音乐中,身后安静了很久。
“因为我不想他变成……像我那样。”
狐狸终于很低很低地出声。
“那几个月,我明明知道他很辛苦,但我只是一直装没看见吧,我好自私的,乔乔……你不知道,那天凌晨我推门出去,看见他站在走廊上,穿得很少,一个人抽烟……洛杉矶那时候只有十度,他手指节都冻得发红,旁边落着好几根烟头……乔乔,我这里……”
女孩抬手,抵着发闷的心口,声音颤着:“我这里疼得要难受死了。”
“……”
卡座后,游烈垂在身侧的指骨蓦地一栗。
他几乎忍不住要起身。
只是也恰在那一秒,他独坐的卡座里有女生走近,笑脸明媚地就要张口。
游烈冷然垂眸,左手抬起往桌上一叩。
无名指上的戒指泛起的银光晃了下。
对方一梗,二话没说,扭头走了。
游烈垂压在桌沿的指骨缓慢攥起,而身后,喝醉的狐狸仍是轻得梦呓似的断续着声。
“……我小时候在山里住着,吃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