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找到了,对方逼债,为了还钱,那个败类选择了半夜入室偷盗。
但惊醒了睡梦中的房主,夏永才失手杀人。
一家三口,一死两伤。
那家丈夫在送医路上不治身亡,刚念完小学的儿子失血过多,重伤昏迷,到现在还躺在ICU里。
“……”
夏鸢蝶读了三遍,才在快要窒息的憋闷感下强行将每一个字塞进了意识里。
她麻木而仓皇地开灯,下床,扔下手机,本能地往房间外走去。
她一直知道她从来没有谁可以依靠,直到遇见游烈。
是他用一句“在你身后”和他永远的践行,把靠近他变成了她的本能,在她难以思考的时候,她已经朝他走去。
但隔壁卧室是空的。
夏鸢蝶一下子就惊回了神,她下意识地打开所有的灯,在房间里四处走动,找到他没带在身边的手机时,她几乎吓得要报警。
夏鸢蝶外套都顾不得穿,就拿起手机快步朝外走去。
房门轰地推开,夏鸢蝶跑出去两步,然后怔在了走廊上。
她要找的人,就靠在走廊的墙壁前。
清冷的月色勾勒出他瘦削的侧影,萦绕的青雾模糊了他清隽的眉眼。那人在夜色里一怔,回过身,下意识地将指节间的烟按下。
“——!”
像是最后一丝血被挤出心脏。
夏鸢蝶终于听见了那个答案。
——
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年,游烈一点坏习惯都没沾,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夏鸢蝶没想过,他第一次学会抽烟原来是在国外,是在这样一个或者不知道几个,她没见到的夜晚。
他应该是怕呛到她,或者怕她嗅出烟味,连烟灭了都还站在外面。四月的洛杉矶,深夜只有十度,那么冷的天,他修长的指骨都冻得发红。
见女孩一动不动,游烈上前,停住,又退了回去。
“对不起,”游烈嗓音被烟草浸得微哑,他下意识地低声道歉,“有点累了,就点了一支。”
“……”
不知道是尼古丁的味道太刺鼻,还是异国的风冷得扑面叫人寒栗,夏鸢蝶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生下来就光芒万丈的天之骄子,他哪里吃过这种苦。
向上爬的路很难很难,但那是她自己选的,她可以不在乎。
可是她忘了,大少爷有颗金子般一尘不染的坚强又柔软的心,他从非一座冷冰冰的只驻守在天梯尽头的像。
在她朝他迈出第一步时,他已经不顾一切地奔向她了。
夏鸢蝶从来没有觉得那段日子有多苦。
直到看见他的光芒万丈里,第一次蒙上了她脚边扬起的灰暗的尘土。:,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