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话一落,其余人找到了目标,顿时全朝他看着的夏鸢蝶看过去了。
夏鸢蝶:“…………”
没等夏鸢蝶做反应,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撩人的轻嗤。
游烈手腕一掀,把高腾的鸭舌帽拍低了截:“叫谁小姑娘。”
高腾嗷的一声,委屈抱头:“人也没拒绝我这么喊啊,烈哥你打我干嘛?”
夏鸢蝶适时接上,声音温软无害:“那我拒绝你吧。”
高腾:“?”
高腾愣过后也乐了,“行行,你说我喊你什么,小姑娘不行,喊大佬啊?”
“……”
夏鸢蝶思考着该怎么客客气气给他怼回去的时候。
“语文139,数学148,英语62,理综289,总分638……”
游烈望着布告栏上左半第六行的成绩,像漫不经心地随口读着。
布告栏前其他声音越来越轻。
有这个大少爷当众读分的待遇,众人耳朵好奇得都快竖起来了。
夏鸢蝶顾不得再跟高腾计较,唇角微滞地勾起:“谢谢你帮我看成绩,同学,你下次考试加油。”
她转身就拉着有点懵的乔春树走人。
身后。
游烈在布告栏前侧过身,懒懒散散笑了,哑得有点蛊人的声线被夏末的风捎去逃走的少女裙边:“大佬,以后罩我吧。”
布告栏前众人:“…………?”
至今为止的十七年人生里,夏鸢蝶从来没逃得这么像丧家之犬过。
-
“随身听事件”最后以丁怀晴的赔偿告终。
全校都不明白——尤其是输了和姚弘毅赌注的高腾最是想不通——这位横行霸道的泼辣小公主到底是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的,但学校里没给其他处置,大家再好奇也只能不了了之。
丁怀晴吃了个闷亏,那之后,她隔了将近一个月才回到学校,返校后也没再找过夏鸢蝶的茬了。
然后夏鸢蝶就发现了件很神奇的事:那件事后,班里班外对她的态度好像温和了很多,至少再也没遇见过明着说她坏话或者找她不愉快的人。
乔春树说一方面是丁怀晴在学校里横行霸道,不讨人喜欢,大家敢怒不敢言,巴不得有个站出来为民除害的,对她之义举深表敬佩;另一方面则是月考成绩下来,她那62分的英语还能高居年级第六,属实把不少人震得敬而远之。
夏鸢蝶不太在乎原因,她一向善于“和解”,任何目标以外的事,只要不撞到眼皮子底下,她一律可以当没看见。
于是之后的校园新生活变得十分顺遂,学习效率都提高许多,她甚至有时间去新德中学那间独占一栋楼的阅览楼做课外阅读了。
这比她在山里时只能翻来覆去看那些捐赠书籍幸福太多倍,刚发现阅览楼那周,夏鸢蝶幸福得像只掉进蜜罐的小熊,每天都乐此不疲地来回搬书。
不过课外阅读过量难免耽搁学习,一周后,她就控制着自己降到每周只来一次的频率了。
转眼间,十一月乘着被秋风吹落的梧桐叶,飘然落进了校园。
“坤城男高…篮球联赛?”
从食堂出来,夏鸢蝶不解地重复了遍。
乔春树说:“是啊,每年秋季都办。咱们学校算半个主办方,还破例有两队参赛名额呢。不过主要是因为重要赛事场地都是我们提供——新德可是有个专门的大篮球馆,有钱嘛。”
夏鸢蝶消化完了这部分对她陌生且晦涩的信息,点了点头:“那就是和我没什么关系咯?”
跟夏鸢蝶相处一个多月下来,乔春树现在对她这个反应是一点都不意外:“小蝴蝶,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英语俗语?”
“嗯?”
“AllworkandnoplaymakesJackadullboy.”
“……”
后面乔春树又磨了夏鸢蝶一路,终于把夏鸢蝶磨得投降——主要还是小狐狸心里盘算了下,距离乔春树说的即将在新德中学举办的第一场正式篮球赛还有一周半的时间,乔春树要是每天给她来这么几遍,那加起来都够耽误三场篮球赛了。
利弊权衡,夏鸢蝶叹着气点了头:“去,我陪你去。”
“爱你!亲一口宝贝!”
“……”
乔春树这热情反应惹得不少学生回头,夏鸢蝶也习惯她这种自嘲“静如死狗动如疯兔”的风格了,笑了笑就能完全当没看见。
只是。
趁着扶眼镜的动作,镜片后少女安然撩眸,余光在不远处的树下瞥过。
围着树站了三五个男生,路过的学生基本都绕着他们过,显得空了一大圈,在最热闹的晚间校园里也格外扎眼。
而几人里隐隐为首的,就是那个在废弃活动室里推了她一下的。
丁嘉致。
“……”
丁嘉致手里还夹了根烟,隔着薄薄缭绕的青雾,他一直似笑非笑地瞄着她,似乎竟是看出她余光扫过来了,他手腕抬了下,夹烟的后两根指节朝她这儿一撩。
那是个招呼,说不清挑衅还是挑逗。
夏鸢蝶权作没有看到。
何况丁怀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