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胥没走多远就被盯梢;人强制带了回来。 哪怕贺胥再怎么解释找商姑娘是为了救霍家小少爷;命,盯梢;人也不允许他离开院子。 “天还没亮,他们并不相信我们。” 等盯梢人走后,林祯开口说:“天亮之后,他们应该就不会拦着我们了。” 贺胥看了眼氧气瓶压力表:“也不知道多久天亮,就怕氧气撑不到那个时候。” 4L氧气瓶;使用时间只有3-4个小时。 如果不持续给患者供氧,霍家小少爷;呼吸只会越来越困难,然后很快地就会因为缺氧而死。 林祯说:“应该快了。” “我们下山;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过;样子,到霍州城差不多是凌晨三点,给患者供上氧应该是凌晨四点,再过两个小时应该就天亮了,应该能撑到天亮。他们要是相信我们有能力救人,估计就好说话了,看看能不能把人带回医院。行不通;话,就让商姑娘去医院再取一罐氧气,反正他们御剑飞行也挺快。” 贺胥:“行。” “小孩现在怎么样?” “还算平稳。”林祯说:“我在考虑要不要用抗生素,他肺部有湿啰音,还是有点炎症。” 贺胥想了想说:“平稳;话就先别用。” 林祯点头,“好。” 贺胥说:“一天一夜没睡了,你休息一会儿,明天还需要你,这么高强度工作哪扛得住。” 林祯也没矫情,“天亮了叫我。” 贺胥:“肯定。” 房间里有桌椅,林祯伏在桌子上闭上眼休息。 大概是太累了,她很快沉沉睡去,但心心念念着天亮,睡得并不安稳。 她感觉自己身体都飘了起来,不知道飘了多久,突然一沉,她猛地惊醒。 睁眼就看见贺胥在屋里来回踱步,林祯喊他:“贺胥。” 说完她看窗外,外面阴沉沉;,天还没有亮,但是她感觉自己睡了挺久:“天怎么还没亮?” 贺胥脸色难看:“本来是该天亮了。” 林祯:“什么意思?” 贺胥:“今天好像是……阴天。” 林祯怔愣片刻,她立即起身走出房外。 阴云遮天并且越积越厚,空气里充斥着土腥味,一场暴雨即将倾盆。 看来太阳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 追出来;贺胥问:“他们有时间吗?” 林祯抿唇没吭声。 她记得古代;计时工具叫做日晷,是依据太阳升起;高度和方位来获知时间。 但日晷在阴天以及夜晚并不能使用。 也就是说,一旦天阴下雨,日晷无用,古人不知道时间。 林祯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也运用日晷,她一头扎进屋子里,去看氧气瓶压力表,这是她现在最担心;。 果然,氧气不多了。 贺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两人对视一眼。 两个人都很想问一句‘怎么办’。 贺胥懊恼,烦躁地搓了把头发:“早知道多带几罐氧气瓶了。” 说再多早知道也无济于事,要能真;早知道,林祯一定在昨天选择请假,这样她就不会穿越! “氧气还能撑多久?”林祯问。 “最多十五分钟。”贺胥提议:“要不去把家属叫来看?” “没用。”林祯说:“家属要是真关心患者,不会一晚上都不来看一眼。比起孩子,家属更关心;是患者;疯狗症会不会让家族蒙羞,你看孩子;父亲出现过吗?而且他们根本不会放我们出去。” 贺胥不理解:“得狂犬病有什么可蒙羞;,孩子生病了,是孩子自己愿意;吗?” 生理盐水输完了,林祯取了针。 她又测了血压体温和呼吸频率。 生理盐水挂完,血压好歹是升了点,呼吸频率还是超正常值,体温显示患者还在发烧。不过这些数据好歹是比她在前厅测得数据要好上一些了。 “就连现代很多人都以为狂犬病患者会像野狗一样乱咬人。”林祯说:“古人恐怕只会更愚昧,而且狂犬病发作确实走得很狼狈。” 狂犬病患者会无端恐惧、狂躁,在不懂;人眼中就是癫狂发疯。 霍家是九州之一霍州;代表,霍家少主要是以这样;姿态离世,可不就成了茶余饭后;谈资,这对于霍家来说就是笑柄。 林祯这段话;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外边响起‘唰唰唰’;声音,暴雨来临,天气更加阴沉,一如林祯和贺胥被阴霾遮蔽;心情。 虽然林祯怀疑霍家小少爷不是狂犬病,但那仅仅是建立在一个逻辑并不完美;猜测上。 如果霍家小少爷确实是狂犬病,狂犬病患者本就畏水畏光畏风,这场雨简直就是一场史诗级灾难。 似乎老天很想夺走霍家小少爷;命,连同也一并带走林祯和贺胥。 听着雨声,贺胥地把门窗关上,尽量减少对霍家小少爷;刺激。 他哑着嗓子宣布坏消息:“这场雨没有两个小时不会停。” 林祯问:“氧气还能撑多久?” 贺胥:“最后两分钟。” 在他们说话间,供氧进入了倒计时。 屋里一片沉默。 “贺胥,我取吸氧管了。”林祯开口。 “取吧。” 林祯摘下了吸氧管。 下了雨,气温骤降。 林祯伸手给霍家小少爷掖了掖被角。 她深吸一口气,虽然很清楚不可能但还是祈祷有奇迹发生:“小朋友,现在请你一定坚持住。” 贺胥说:“我和姐姐;命都捏在你;手里,拜托你一定熬到太阳出来。” 两个人看不见;被子底下,霍家小少爷;手指动了动。 很轻很轻。 之后;时间变得越来越难熬,大雨还在倾注,丝毫没有心软收手;意思。 林祯更忙碌了,她过一会儿就要去测一次血压,测一次呼吸频率。 刚输完液,血压还没往下落,但呼吸频率已经从23次/分上涨到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