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地看着沈明欢转身离去的背影。
昨日相聚时其乐融融的画面犹在眼前,难道那只是一场梦境吗
“明欢”江逸文狠狠握拳砸向球体,却犹如击中一团如棉般的云彩,柔软的触感温柔地包裹着他的拳头,生怕他受伤。
江逸文自虐的行为宣告大失败,他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发泄殆尽,只能无力地顺着球体坐在地上。
沉默着,泪流满面。
有一瞬间江逸文恨上了裴舒,如果要救裴舒必须有人牺牲,那也应该是他去,这是他身为华人的责任,不是沈明欢的。
他甚至怪罪上了他的父亲,如果江黎教好了学生,如果杜兴为没有做错事,沈明欢可以轻松肆意地用满腹才华搅动风云,不必孤独负重前行,更不必踏这一条险途。
江逸文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不对的,他不该这样无理取闹地怨愤他人。
否则,等沈明欢回来,看到变得阴暗偏激的大哥,一定会难过的。
是的,他不认为沈明欢会讨厌他,以那人温柔隐忍的性子,大概只会暗自消化悲伤。
而最重要的是,江逸文相信沈明欢一定能回来。
沈明欢细心地将门关好。
杜兴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来,“师弟,你现在要回去了么”
“不,还要麻烦师兄和我去办一件事情。”
沈明欢应了一句,又扭头对站岗的小同志交代“先生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不要进去打扰他们,不过十二点记得提醒他们吃饭,他们忙起来就顾不上身体。”
小同志认真听完,郑重点头,“是”
杜兴为也很郑重,“沈师弟,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配合。”
“好,那我们边走边说。”沈明欢颔首与附近站岗的同志示意道别,神情坦荡,冁然而笑,丝毫没有把重要人物关起来的心虚。
杜兴为看了看四周,“逸文没有跟着你”
江逸文作为沈明欢的警卫员,难道不应该寸步不离吗
沈明欢抬头分辨了一下方向,没有多加思考就脱口而出,显得无比真诚“大哥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杜兴为有点奇怪,有什么事情比沈明欢的安危更重要
就算这事儿非江逸文不可,怎么没给沈明欢另安排一个警卫员
“师兄会开车吗”沈明欢递给了杜兴为一把钥匙。
他还没到京都,该配备的东西就都准备齐了,自然也包括代步的小汽车。
华国车再少,交通工具再难得,给小部分人配备还是能做到的,为国做贡献的人值得特别的待遇。
杜兴为曾经也给江黎当过司机,他接过车钥匙,迟疑道“会是会,不过,我们要去哪呢”
都用到车了,显然距离不算近,沈明欢身边连一个保护的人都没有,原谅他实在不敢带这人出门。
沈明欢说“去西郊,先生们的意思,是让我们将计就计。”
“真的”杜兴为停住脚步,他不信先生们会怎么做,至少护短的江黎绝不可能同意,“我能回去问一下先生吗”
“可我们已经走出很远了啊。”沈明欢叹了口气,“师兄是怀疑我吗”
“不不不。”杜兴为连忙摆手,他小心翼翼措辞“只是觉得师弟是不是误会了先生们的话,事关重大,要不还是问清楚了再行动”
沈明欢笑了笑,“放心吧杜师兄,先生们敢让我去当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大哥已经带人将西郊包围了,我一点儿事情都不会有。”
“这样吗”杜兴为仍有些犹豫。
沈明欢从容不迫“不然你觉得大哥为什么没有跟着我”
沈明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杜师兄,我很惜命的,你想,如果我骗了你,那先生们一定会让人来把我带回去。如果你实在不信可以开慢点,倘若一直没人来,就说明确有其事。”
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杜兴为迟疑上车,他戴好安全带,车子缓缓启动,忽然他猛踩了一脚刹车,“师弟,你该不会把先生们都打晕了吧”
他这话刚脱口就意识到没什么可能性,不由得脸色讪讪,“那个沈师弟,你坐稳,我这就出发。”
不提先生们手上都有报警器,一按就会发出巨响,他在门外的时候可是连争执声都没听见。
而且,老先生们也就算了,办公厅里可还有一个身手不凡的江逸文。
沈明欢打晕江逸文杜兴为用余光瞥了瞥沈明欢细嫩的胳膊,这恐怕是年度第一大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