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科举的事情解决了, 接下来本王要宣布一件事情。”
沈明欢环视一周,像是书塾里的夫子检查谁没有认真听讲,见所有人都很认真, 他满意地点点头,“寇国耍弄奸计,残害我大祁圣上与二皇子, 本王决定对寇国宣战, 让他们付出代价”
朝臣们“”
你之前还说他们俩是互殴而死。
曲正诚这下站不住了,“不可, 我军刚打过黎兰,不宜再动兵。”
沈明欢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一场没有伤亡的胜仗罢了, 正是士气大盛之时, 宜早不宜迟。”
“没有伤亡”曲正诚迷惑,他也是看过那几分捷报的, 对上面牺牲的将士人数记得很清楚,那些人
曲正诚咬牙切齿,“是他们”
凌晨时分,那些跟着沈明欢、帮他造反的人
沈明欢仿佛意识不到对方激荡心绪,他略带得意, “没错, 就是他们。陈小雨, 陈小雨”
他原本想把陈骁宇找来炫耀一下, 然而对方却一直没出现,沈明欢想了想“哦,我让他去杀人来着,还没回来这也太慢了。”
朝臣们不约而同后退一步,除了同样很得意的卓飞尘。
“还有什么问题吗”沈明欢很好脾气地问。
曲正诚“国库空虚, 无法凑足军饷。”
“抄了薛家不就有了薛槐不是说了,他们家富可敌国。”
曲正诚“”
该死的薛槐,死了还要添乱。
曲正诚沉默半晌,倒是多了几分认真“贸然动兵,于国无益。”
“怎么会呢寇国数次扰我边境,残害百姓,把他们打服,他们就老实了。”
沈明欢轻哼一声,“而且,本王也不是在和你们商量,明日之前,本王要看到镇北军西进。”
他看了看其余人,失望地摇了摇头,似是自言自语“真是搞不懂,平时你们也没少念叨着要雪耻,怎么如今反倒贪生怕死了起来”
凡大祁子民,提起寇国来都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连文官私底下也写过好几首“请战诗”。
文人尚且如此,武将就更不必说了。
此刻的卓飞尘就像是喝了假酒,满脸微醺的红,一动不动的身子也因为抑制不住的期待小幅度摇摆。
他正高兴,耳边却似乎听到有人叽叽歪歪说什么“不宜”、“无法动兵”、“与国无益”
卓飞尘哪个混账
他从晕晕乎乎的状态中出来,怒气冲冲地循声望去。
哦,原来混账是他曾经的好友。
他过去的眼光真是糟糕
卓飞尘单膝跪地,铿锵有力道“臣请战”
他本就站在沈明欢身后,这一跪,不知跪的是最前方的新帝骆修远,还是所谓的摄政王沈明欢。
曲正诚心知此事已成定局,满心忧虑地叹气,时不时鄙视地看卓飞尘一眼。
这人竟是他曾经的好友,他过去的眼光可真糟糕
沈明欢理所当然地点头“你自然是要去的,镇北军交给你我才放心。”
他连“本王”的自称都不说了,显然对待卓飞尘要特别一些。
“我不同意。”骆修远打断两人的“含情脉脉”,“我知寇国是我大祁心腹大患,我亦赞同对寇国出兵,但明欢你应该也收到消息,如今寇国进犯黎兰,待他们两败俱伤,我军胜算定然更大,何必急在一时”
沈明欢有些诧异,这位心软到连仇人都可以宽恕的太子殿下,居然会说出用一国百姓性命提高我方胜算的话
不过沈明欢易地而处,便也觉得不稀奇了,毕竟如果真到了难以两全的地步,他想他也会为了星河放弃所有。
更何况在骆修远眼里,或许寇国和黎兰的差距并没有那么大,哪怕黎兰是友国,也不像寇国那样以掠夺作为立国根本,可都是非我族类,至多分有仇和没仇,断没有损己以补他的道理。
沈明欢点点头,“但陛下也知道,以两国如今的悬殊实力,结果不会是两败俱伤,只会是黎兰亡国。”
“你是觉得我残忍,觉得我是有意坐视他们去死”骆修远的脸色算不上好看,几乎是在质问沈明欢了。
几位大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做好了随时冲上去为主君挡刀的准备。
“这算什么残忍情理之中罢了。”沈明欢对系统的儿子自己的孙总之对骆修远的容忍度很高,“本王敢在这时发兵,自然是有必胜的把握,大祁和黎兰,一个都不会有事。”
他语气中有微微的笑意,“陛下,待臣为你,打下一片浩瀚疆土。”
骆修远沉默。
他心知他此刻的皇位没有任何用处,赞成与反对都做不了数,可他还是声音干涩地、郑重地应道“好。”
沈明欢原本还有很多决策要宣布,他预备一场大刀阔斧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