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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不是无所不能的,有没有金手指都一样。
陈庆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消灭贫富差距,更没办法实现将大秦改造成理想主义者心目中的乌托邦。
他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让绝大多数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娘说得没错,叔叔一向心善。”
“那两户人家衣不蔽体,浑身臭气。连内史府的衙役都避之不及,叔叔却待之仁厚”
韩信微笑着夸赞。
陈庆转过头来“你是不是想说,他们像下水道里的老鼠”
韩信怔了下,羞愧地说“信儿并无此意。”
陈庆摇了摇头“被你踩在脚下的,并不光是泥沙瓦砾,他们还是大秦最根本的基石。”
“你今日笑他、轻他、贱他,焉知来日未有天地翻覆之时”
“介时人间失陷,山河倒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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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将相,俱成齑粉。”
韩信听他说得如此严重,缓缓点了点头“信儿记住了。”
陈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鼠目亦有寸光。”
“微如草芥,却无处不在,无所不及。”
“星点之光聚到一起,便是这人世间的燎原之火,熯han天炽地”
“公卿勋贵、六国故旧皆不足惧,唯有千千万万的黔首百姓”
“你当惧他,怕他,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韩信恭敬地作揖“信谨遵叔叔教诲,绝不忘怀。”
陈庆畅快地笑了出来“别想太多,叔叔我这点米粒之光,还能庇佑你多年呢”
翌日。
天气阴沉,西南风打着旋卷得尘土飞扬,茫茫的秦川大地仿佛披上了一层黄色的轻纱。
陈庆看了眼天色“今天倒是个好日子,一场大雨下来,什么都洗刷得干干净净。”
“夫人,我出门啦”
韩信早上来报信,提货券的价格已经被炒作多了二十八倍票价,而且仍然有上涨的架势。
根据他的观察,大概三十倍票价才是大多数人的心理预期。
在达到最高点之前,没人愿意轻易出货清仓。
陈庆坐在马上,不禁发出冷笑。
听说阴间与阳间一切都是相反的。
三十倍票价,在阴间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实现。
你们炒作谋利也就罢了,千不该万不该拿我夫人当大冤种。
一次次的花言巧语骗走她的票据,转头就翻几倍拿去抛售。
当我是死的吗
韩信牵着马,在陈庆的指引下,驻足在裕丰楼对面,相距不远的一处茶坊。
“信儿,拿去张贴在显眼的地方。”
陈庆有太多太多的底牌可以打了。
韭菜们虽然在寻常人眼中,各自有着不凡的背景和来历。
但面对手执镰刀的屠夫,仍然是那样的孱弱和不堪一击。
“诺。”
韩信恭敬地把诏书接在手中,暗暗替裕丰楼里的商贾叹息一声。
不多时,扶苏亲笔写就的诏书前围满了观看的百姓。
“这上面写的什么呀”
“是太子殿下的诏书。”
“哪位先生帮忙念念,多谢了”
“太子殿下说,江山有涯,而沧溟无涯。朝廷欲造大船百十艘,搏击沧浪,尽取渔利。”
“唉”
“太子殿下还说,愧对天下百姓,未能使人人皆得肉食。”
“愿取东海鱼获,聊慰百姓饥肠。”
“以炮弩射杀巨蛟,一头便足以县城家家见荤。”
“岸边开辟盐场,每年可得咸鱼百万斤。”
街边的百姓中识文断字的不少,普遍处在粗通文墨的水平。
好歹众人七嘴八舌,连蒙带猜,大概弄明白了诏书的意思。
“扶苏殿下若是当了皇帝,定然是前所未有的圣君”
“嘘,小声点。”
“殿下有此心,吾等便是日日吃糠咽菜也足慰生平。”
“哪能人人有肉吃哩殿下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他挂记着咱们,额心里比吃了肉还美。”
围观者越来越多,消息很快传入了裕丰楼中。
商贾们心急火燎地蜂拥而出。
“让开”
“都给我滚”
“快看看,诏书上到底写什么。”
陈庆坐在茶坊的二楼,看着他们心惊胆战的神情,面如死灰的脸色,禁不住嗤笑一声。
“信儿,准备传信吧。”
“诺。”
韩信再次跑了出去。
不多时,商贾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