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元曼在距离陈庆还有两三步的时候,前冲之势戛然而止。
她保持着张牙舞爪的样子,眼神万分纠结,死活不敢再上前一步。
强烈的直觉告诉她,再往前陈庆可就一个大耳光抡过来了,绝对不会有半分犹豫。
“怎么了”
“哦,是我的疏忽。”
陈庆做了个江湖气十足的抱拳礼“陈某得罪了,请”
王芷茵飞快地回过头去,憋笑憋得脸色涨红,肩膀一抽一抽地抖个不停。
嬴元曼心慌地退了半步,见在场无一人上来劝阻,想哭都哭不出来。
“唉”
嬴诗曼沉沉地叹了口气。
在我们面前又哭又闹,寻死觅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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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一来,什么毛病都不犯了。
我这皇姐还真是欠啊
“哼”
“本公主金枝玉叶,岂会与你这莽夫一般见识。”
嬴元曼叉着腰,冷哼一声。
“辛胜乃大秦名将,功勋卓著,嫁入辛家有什么不好”
“蜀郡又不是什么蛮荒野地,有驰道相连,往来也不过一两月而已。”
“我只不过暂时不想嫁人,在妹妹面前随口一提,又不是真的来求人。”
“反倒是你陈庆”
“目无法纪,以下犯上”
“你当我真的怕你吗”
“让开,我要进宫去见父皇。”
嬴元曼经过短暂的情绪调整后,色厉内荏地喝道。
陈庆嘴角抽了抽,不耐烦地摆摆手。
癞蛤蟆跳脚背,不咬人她是真膈应人啊
眼见陈庆让开通路,嬴元曼这才摆出一副雍容大方的样子,快步走向门口。
从嬴诗曼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夫人,你这皇姐病得不轻,找时间让御医去给她看看吧。”
陈庆同情地说。
嬴诗曼怒视着他“还不是你”
“整日里招惹是非,今天又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我皇姐千错万错,就是不该遇上你。”
陈庆不急不躁,慢悠悠地说“她该庆幸早早遇上我。”
“陛下最忌宫闱不净,你当你那皇姐是什么好东西吗”
“到时候管不住裤裆,早晚有杀身之祸。”
嬴诗曼愣了下,立时觉得有理。
可陈庆的言语实在粗俗,听得她直皱眉头。
“你少在那里说我皇姐的是非,今天到哪儿去了”
“昨夜留宿府中的女子是谁”
嬴诗曼气急败坏地问。
“先让我吃了饭再说。”
“为夫干的是正事,这一天折腾下来又累又饿实在顶不住啊”
陈庆漫不经心地朝着饭厅走去。
相里菱给赢诗曼打了个眼色,赶忙追过去给他盛饭。
“说不清楚这事不算完。”
嬴诗曼看到他走路的姿势都变形了,疑心打消了大半,没好气地数落了一声后,去给他拿了身干的衣服。
天光大亮。
陈庆睡得正沉的时候,被外间一阵说话声吵醒。
迷迷糊糊听了会儿,才知道来的是扶苏。
嬴诗曼情绪激动地痛斥嬴元曼的行径,怨气冲天。
扶苏苦着脸唉声叹气,显然也是深受其害。
兄妹俩的想法迅速达成了一致。
早些让乐平公主嫁到蜀郡,对所有人都好。
此事势在必行
“殿下怎么来得这般早”
陈庆穿着里衣起床,随手披了件外袍就走了出去。
家里又没有外人,不用讲那么多礼数。
“先生,我来是有正事。”
当着嬴诗曼的面,扶苏欲言又止。
“等我一会儿。”
“今日要去找田舟他们商量点事,殿下若有闲暇,咱们一道过去。”
陈庆赶忙去穿衣洗漱。
等两人从府里出来,扶苏才说明来意。
“先生以后行事千万别再莽撞了。”
“擅杀朝廷官吏非同小可,您一而再”
“父皇颇为不喜。”
扶苏婉转地提醒道。
“知道。”
“多谢殿下提醒。”
陈庆爽快地答应下来。
扶苏一看就知道他没听到心里去,可又苦恼的不知该如何去劝。
“山有扶苏,隰xi,洼地有荷华。”
“陛下为您取名的时候,希望您能像郁郁葱葱的林木一样,枝繁叶茂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