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天下大乱之时,涌现出的风云人物不在少数。
谋士之中,以张良、陈平、范增、蒯彻等人为其中佼佼者。
张良自不必说,陈庆苟在代郡的时候,对方已经因为博浪沙刺秦成为名噪天下的反贼。
陈平出身微末,谋略出众,跟陈庆还是本家,按理说是不错的招揽对象。
坏就坏在这厮有盗嫂的前科。
陈庆还没那么心胸豁达,更不想时时刻刻担心自己头上突然多点什么。
范增,以七十岁高龄投效项家,参与反秦大业,可见这也是个铁杆反贼。
剩下的唯有名声不那么响亮的蒯彻了。
陈庆可一点都没小瞧了他。
在信息不发达的古代,蒯彻能清晰的明辨韩信的处境,助楚,则项羽胜。助汉,则刘邦胜。
若韩信自立,则能左右逢源,自此天下三分,鼎足而立。
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却没被韩信采纳。
蒯彻知道大势不可违,只能装疯卖傻遁走他乡,黯然曰“吾欲谋一国之事,而信只言良知,非同道也。”
韩信和蒯彻同样出身贫寒,他也竭尽全力想把对方扶持成帝王。
虽然未能成事,但并非蒯彻才能不济,只能说天意如此。
“知己”
“蒯某在咸阳并无故旧,不知陈府令知己一说从何而来”
蒯彻犹疑不定。
“现在没有,但很快就有了嘛。”
陈庆微笑着打量他,如获至宝。
蒯彻明显还处在怀才不遇,四处投机的阶段。
他投项羽,楚霸王已经有了亚父范增辅佐。
投刘邦,张良、萧何、陈平等一大票谋士,哪轮得到他说话。
最后蒯彻选择了彗星般崛起的韩信,没想到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蒯先生,听说你有相面之能。”
“不知你观我陈庆如何”
鸿门宴时,范增力主杀掉刘邦,曾对项羽说“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彩,此天子气也。”
蒯彻是当世有名的谋士,又钻研过道家、阴阳家的学问。
陈庆还真想知道,对方又会怎么说自己。
“陈府令为难在下了。”
“相面算卦,不过蒙骗愚昧百姓而已,怎敢在太子殿下面前玩弄这等把戏。”
蒯彻垂手作揖,避而不答。
陈庆方才一进门,太子扶苏就恭敬地称呼他为先生。
等打过招呼之后,扶苏还未发话,陈庆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吩咐他们落座。
此乃僭越之相
若非亲眼所见,蒯彻真不敢相信始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这等人。
陈庆让他相面,他哪敢照实了说。
“我看蒯先生并非看不出来,是不想说吧”
陈庆戏谑地说道“陈某可有死于非命之相”
蒯彻犹豫了下,摇摇头。
“那位极人臣呢”
陈庆又问。
蒯彻迟疑片刻,缓缓点头。
“你是觉得本官不会有好下场”
陈庆明显看到对方抖了一下,心中顿时了然。
“我与太子殿下情同手足,又是郎舅姻亲,蒯先生大可不必担忧。”
“哈哈哈,就怕我这大舅哥心慈手软,下不了手啊”
扶苏一开始脸色还十分严肃,闻言顿时笑道“先生言重了,你我乃生死患难,刎颈之交,断无反目之理。”
蒯彻见两人有说有笑,连这样的话题都可以公开谈论,顿时知道二者交情深厚,非是一般友朋可比。
但是他也知道,所谓的生死之交,在足够的利益面前照样靠不住。
蒯彻顿时蒙生了去意。
陈庆虽然权势滔天,但在他手下谋事,不是长久之计。
“待过几天,殿下自会给你们安排差事。”
“蒯先生,您若家中有什么亲眷挂念,本官遣人去请来咸阳,也好阖家团圆。”
陈庆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用。”
蒯彻神色复杂,慌忙应下。
他没想到陈庆居然这么霸道,不容拒绝就给他安排好了一切。
最后更是隐隐有拿亲属威胁他的架势。
侍者引领马护和蒯彻前往客房,一人兴高采烈,一人愁眉不展。
“先生,蒯彻也是名留青史之人”
扶苏早就瞧出了不对劲,未等他们走远,就迫不及待地问。
“然也。”
“此乃天下排名前五的谋士。”
“没想到如今居然是个算命先生。”
“殿下,此人若是用好了,可任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