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杨从军很快牵两匹高头大马过来,一匹是枣红色的,一片是皮毛油亮到发黑的黑马。
黑马是杨从军的马,名叫烈风,马如其名,脾气很暴躁,跑得如狂风一般凶猛快速,这是杨从军58年跟随当地老乡,从一群野马之中挑选出来,熬了近五天五夜才驯服的烈马,只让他骑,其他人靠近它,会被它一脚踹飞。
枣红色的马则是普普通通的家马,性子很温顺,奔跑的速度不快不慢。
杨从军把枣红色的马牵到苏婷两人面前,问苏婷“你会骑马吗”
苏婷摇头“不会。”
她跟苏曼都是城里的姑娘,以前去乡下的时间门都很少,哪有机会骑马。
“不会我教你。”杨从军将手中的马绳塞在她手里,双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纤细的腰身两侧,在她发出惊呼的时候,把她举高放在马背上,仰头对她说“不要怕,小枣脾气很好,不会踢人乱跑。你先拉着马绳,双腿夹紧马肚子”
苏婷欲哭无泪“我腿还没复原,怎么夹紧啊,很痛。”
“对不住,我忘记这茬了,你要是夹不住马肚子,可以坐我的”
杨从军的话还没说话,被苏曼打断,“男女授受不亲,我妹妹一个未婚姑娘,跟你骑同一匹马不合适,我来学骑马,载她一起走。”
她说得如此直白,不仅让杨从军那点小心思被戳破后有些不自在,苏婷也闹了个大红脸,离杨从军远远得,生怕苏曼又说什么让她感到羞涩的话出来。
苏曼在现代就骑过马,杨从军教了她一下,她装一会儿新手,很快拉着妹妹上马,坐在她的前面,把她拥抱在怀里,一甩马鞭,马吃痛,嘶叫一声,开始奔跑。
苏曼一只手拽着马绳,双腿夹着马肚子,身子稳稳当当当充当苏婷的后背,很快四平八稳地跑出老远。
杨从军
大意了,苏婷这个姐姐,敢自己孤身一人来北大荒,其胆量胆识,不是一般女同志能匹敌的。
第九连通往座山囤村落有一条土道,平时有连队的人定期清理道路的积雪,道上的积雪不是很多,马儿跑起来很轻盈,没受到那么多的阻拦,跑得速度还挺快。
苏曼跟苏婷都穿得很厚,马儿快速奔跑,寒风拂面,感觉很冷,倒也能接受。
附近方圆百里都属于第九连队的开荒田地,全都被白雪覆盖,能看见很多成堆的草垛子,一排排地放在田地间门,被雪冻得像雕塑。
远处能看见连绵起伏的雪山,冻住的河流,白雪皑皑的村庄,还有一些在雪地里奔跑的雪兔子、成群结队的野狍子,在冰雪之中觅食蹦跳。
苏曼望着这片宁静的冰天雪地世界,感受到紧紧贴着自己的苏婷冷得有些发抖,心中微微叹气。
历史是残酷的,无论她内心怎么想帮助苏婷离开这里,在时代局势的影响下,她无法反抗这个时代的环境政策,只能希望苏婷能坚持自我,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等到1977可以回城,再主宰自己的命运。
徐启峰当初伤势过重,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苏醒过来后,积极康复半个月,走路也只能勉强能走一段距离,走太久却是不行的。
当他知道苏曼去了北大荒,本来想直接买票去北大荒,没想到情绪波动太大,当天晚上做梦,梦回小陈、罗新柏被炸死的场景,陷入深度自我折磨摧残的心里创伤梦境中,被小李和两个值班医生及护士发现,上前阻止他自残。
他人是醒着的,意识还没清醒,双眼一片猩红,涌动着暴戾的情绪,握着拳头,一拳打在医生的面门上,直接把值班医生打得鼻子都歪了。
小李见状大惊,上前去拉他,另一个医生和护士也上前帮忙,想让他冷静下,结果全都被他揍趴下。
他砸碎了杯子,拿玻璃碎片,把闻声而来的几个医院保卫科退伍军人也打伤划伤,他还将一个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八卦病人家属摁在地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把人给掐晕了过去。
后来他惊动了整个医院的医生病患,众人合力把他制服,有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他昏睡过去,在床上躺了一天,这才回过神来。
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拥有战争后遗症精神疾病的事情。再也瞒不住军区其他人。
被他掐脖子的中年妇女苏醒后,要求军区部队给她一个说法。
军区首长不得不暂停他的军官职务,让他暂时呆在医院里,接受部队审查及精神疾病治疗,他住得病房外还专门安排了一支精英士兵队伍来看守他,以免他又发病,伤害别人。
他在病房里一呆就是半个月,每天都心急如焚想出去找苏曼,被赵政委劝解“苏曼现在还在北大荒,我前两天已经打电话跟苏婷所在的兵团确认过,你不要心急。我跟林旅正在力保你的职位,也向那些被你打得人进行协商,他们表示可以理解原谅你,只要你向他们赔礼道歉,赔偿一些医药费,写个保证书,等咱们旅长把你保下来,你再去找苏曼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