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线照在徐启峰线条分明的脸上,能看见他英挺的剑眉微微拧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显然心情很不好。
陆进挑眉“兄弟部队的人已经派了两支精英队伍在俱乐部附近监管,我们还有另一只队伍剩余的七人,也在附近保护谭老的安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难得来香江一趟,你我分开向谭老请假,一人去香江商业街逛半天,给媳妇买些港货回去,哄媳妇高兴。”
徐启峰听得心中一动,苏曼爱穿各种各样漂亮的裙子,香江如今正是纺织行业发展起来的时候,香江的衣服款式,可比内陆多的多,价钱上也便宜许多,还不用布票。
他有些踌躇“万一,我不在的时候”
“你是信不过我跟那两位京都的战友”陆进打断他“我们三人守着谭老,就在俱乐部哪都不去。你要不放心,把钱票交给我,我帮你买。”
“不用。”徐启峰拒绝,“明天我上午先去,下午你再去。”
给媳妇买东西,自然是要自己挑选的,才显得有诚意。
上午俱乐部基本没什么外人来这里,比下午安全的许多,他就算不在,相信陆进他们也能很好的应对突发状况。
“行。”陆进也不废话,跟徐启峰爬上顶头的两个房间,一阵洗漱之后,两人各都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徐启峰就被不远处香江某处码头,此起彼伏的渔船、货船、轮渡鸣笛声吵醒。
他一个鲤鱼打挺,动作迅速地起床洗漱完,到隔壁谭老住的房间,向他请半天假,说明请假原因。
谭老倒是理解这些年轻的军官一年到头在外拼命,很少有时间陪家眷,一有机会就要给家眷们买东西回去哄她们的心思,倒没说什么,只提醒徐启峰要去换港币购货。
这些事情徐启峰自然明白,他下到一楼,找到俱乐部歌舞厅胖胖的经理,用内陆的钱票,换了不少港币,这才出门。
1965年的香江正是经济飞速发展,同时也是无比混乱的年代。
由于其政府还处于殖民地的状态,不归内地管,从内地建国初期开始,就有大量的内陆人偷渡到香江。
到六零年代初的那三年大、饥、荒,致使许多人饿死,偷渡到香江的内陆人越来越多,主要的原因是五零年代末,内陆实行公社制度,吃大锅饭、土地归于集体,实行票据限量购买等等。
加上内陆经济条件不乐观,普遍贫穷落后,而香江修建起300多家大厂,还有其他各种各样行业正常开业,出现大量的岗位,薪资比国内赚很多倍,因此掀起偷渡热潮。
有这样的因素在,香江涌入大量的内陆廉价工人。
虽然这些内陆人在香江身份不合法,等于黑户,也遭受香江本地人各种鄙夷歧视。到底经过这些年的变迁,让香江本地人习惯了内陆人的存在,徐启峰一个内陆人操着一口内陆口音在香江街头行走,也不会引人出奇。
徐启峰出了俱乐部,顺着狭窄的巷道往外面的大马路走。
巷道两旁全是六七层楼高的筒子楼,密密麻麻挤挤挨挨的修建在一起,楼栋之间穿插着无数通道小巷,看起来像个迷宫,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
时间已经进入六月下旬,徐启峰穿得朴素简单的白色背心,下穿黑色长裤,露出的肩膀及后背有着纹理清晰的肌肉线条,身材极好,肩宽腰窄,五官又长得十分英俊,走起路来特别有气势,像香江电影里那些御用的电影小生,帅得那些站在偏僻巷子角落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站姐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纷纷出言喊他“靓仔,过来玩啊。”
“靓仔,刚起身拉,要不要做做早晨运动,价格优惠。”
“靓仔,你看看我长得怎么样我盘靓条顺,胸大活好,包你满意”
徐启峰无视那些女人的招手喊话,目无表情地踏过巷子里随地乱扔的垃圾,屏住呼吸,尽量不闻那些垃圾散发的难闻臭味,脚步加快几分往外走,被一个女人拦住。
“靓仔,走这么快做什么,玩玩再走啊。”
一个穿着碎花旗袍,旗袍两边开着高叉,能看到大腿根部的女人拦住他。
这女人大概三十七八岁,烫着一头卷发,脚蹬一双红色尖头高跟鞋,五官长得及其艳丽,化着精致的妆容,涂着红艳艳的口红,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细长女士烟,颇像民国时期的女明星造型,看向徐启峰的眼神,勾着丝。
徐启峰目光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到苏曼之时,她也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漂亮的衣服,明目张胆地拦他。
但苏曼穿得没这个女人大胆,也不能说露骨的话,穿上旗袍,这大概就是内陆跟香江的区别。
内陆不分男女老少,只能穿保守的黑灰蓝三种衣服为主,且款式十分老土保守,一旦穿得出格,会被纠风办的人抓走关押几天,做各种思想工作。
而在香江,没有内陆的一切管束,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