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意“我想着他一个人进山挺危险,就想叫您和六斤他们几个年轻人,一起去山里跑一趟。”
袁富贵闻言上下打量一眼徐启峰一眼,见他个子高大,肩宽腰窄,长腿长胳膊,身上穿的白色背心下摆扎进黑色裤子里,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军靴,靴子上的鞋带扎得很紧,肩膀上的肌肉紧实扎眼,看人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一看就是长期作战训练出来的老兵。
他点点头道“可以。”
袁富贵是二十几年前,政府动员山上一批流民猎人下山来安家落户的。
他成家成的晚,又是大龄得独女,一直对唯一的女儿宝贝的紧。
哪想到前些年,因为一些长舌妇跟老光棍的闲言碎语,各种乱传谣言,逼得他才十七岁的女儿袁大梅投河自尽,自证清白。
梅子她妈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没过多久就疯了。
袁富贵也怒火中烧,拿着砍刀,把当时说闲话的那些人砍成重伤好几人,后来被镇上的公安同志抓走,再后来村里的人都给他求情,他被关了三年放出来。
他出来后,看到他家老婆子疯得更加厉害了,平时都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她出去,怕她伤到村里其他人。
撇去别的不说,别看袁富贵长得个子不高,身板也很薄,却是个打猎下陷阱的好手。
徐启峰记得他十岁那年,父亲为了给他练胆子,曾带着他和两个哥哥一同进深山打猎挖陷阱捉野鸡野兔。
没想到途中遇到大群的野狼,父亲为保他们兄弟三人,拼着老命引开大半野狼,剩下的野狼在他们兄弟三人藏身的树洞外,用力撕咬树皮。
当时还住在老山顶上的二十多岁袁富贵在附近打猎听见声音,一个人过来弄死四头狼,救了他们兄弟三人。
父亲后来带着诸多谢礼,叫上他们兄弟三人上山道谢。
按照以前的救命之恩和交情,徐启峰该叫声“富贵叔。”
袁富贵嗯了一声“徐家三小子,这些年很少见你,你也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你爸上午来请过我,让我明天去你家吃你的喜酒,我答应了。我上了年纪,本来不想进山打猎,就想安安稳稳的过下半生,不过看在你妈今天早上把那些长舌妇跟那些老光棍都送进去的份上,你来请我,我自然要给你一分薄面。等我收拾一下东西,这就走。”
卢建军恍然大悟,之前有人想请袁富贵这个老猎人一同进山带路打猎,怎么说他都不愿意,现在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是因为早上那件事情,给徐家母子薄面。
徐启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什么都没说。
来得路上,卢建军已经将早上他妈大发雷霆,找来公安公社的人,把那些长舌妇、老光棍送进派出所关押的事情跟他简略的讲了一遍。
徐启峰知道流言蜚语对一个女人的伤害力有多大,眼前袁富贵的女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只是没想到村里有些人对苏曼抱有这那么大的恶意,居然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也幸亏他妈出手及时,要不然苏曼出了什么事,他可不会像眼前的袁富贵那样,简单的砍伤那些人那么简单。
袁富贵进了屋,一会儿的功夫,拿出两把弓箭、一把大砍刀出来,再把那条名为大黑的猎狗解开绳索,将手中的弓箭二话不说扔到徐启峰手里,最后才对卢建军道“劳烦叫你妈帮我看下我家老婆子。”
袁富贵的老婆是卢母的远房表姐,两家人带了那么点亲戚关系,袁大梅死以后,他被关三年,梅子他妈一直是卢母在照顾。
梅子妈不是一直疯着,很多时候她是清醒着,她也能分辨亲疏,卢母只需要给她做做饭,让她填饱肚子,不到处乱跑就行了。
卢建军答应了,领着袁富贵两人往六斤他们家里走。
七个小时后,徐启峰一行六人爬山越岭,进入一座高耸入云,树林众多,枝繁叶茂,盘根错杂的深山山脉脚下。
此时天色已暗,按理来讲,视野不清,不该进入深山打猎,因为看不清路,十分危险。
但经验老道的猎人,反而觉得夜晚正是好打猎物的时候。
到了夜晚,绝大多数的野物归巢入眠,它们的视野也如人类一样在夜晚陷入盲区,行动迟缓,打起猎来,会比白天更容易。
好在今天白天天气不错,夜晚挂满星星和一轮弯月。
明亮的月光从层层叠叠的树枝照到树地满地斑驳光线,在不能使用电筒、火把灯等用具惊动猎物的情况下,月光的存在倒让徐启峰一行人没那么难行走。
深山老林,蛇虫众多,进山之前,袁富贵对大家再三嘱咐,把裤腿扎好,穿上长衣,把袖口也扎好,避免蚂蟥、毒虫之类的钻进身体咬,让自己浑身难受。
徐启峰是长年作战的人,对于这些深山没有太放在心上,不过出门之前还是加了一件长外衣,避免晚上山林降温身体受不住冻。
进入深山后,队伍里打头的是袁富贵,六个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