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钱太少,苏曼没有任何安全感,她决定先出去找个饭店填饱肚子,再四处走动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能偷摸着赚钱的生意做。
她按照来时记忆的路线出了军区,一路寻找能吃饭的地方。
入目所及的建筑全都陈旧破烂,连后世最贫穷的农村都不如,偶尔看见一两栋新建的红砖楼房,在一片灰白的建筑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大城市。
这会儿是早上七点左右,路边街头有大喇叭在广播,报道时新消息。
街上陆陆续续出现行人,上班的、上学的、买菜的、办事的每个人都是面黄肌瘦,行色匆匆,身上所穿的衣着都是沉闷的黑灰蓝颜色。
面色红润的苏曼经过他们身边,总能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实在是苏曼长得太过漂亮,身段又好,脚上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很难不让人注意。
苏曼这个时候无比庆幸,自己选了较为低调朴素的衣服穿在身上,要不然按照原主那个招摇爱穿鲜艳颜色衣服的性格,穿个红绿黄的衣服行走在这些人身边,是够吸引别人目光,同时也给自己招来隐患麻烦。
在大街上兜兜转转走了老半天,苏曼发现磐市开得店铺少得可怜,能开得店铺基本都打上了国营两个字,想买东西,全都要票。
她肚子饿得慌,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国营饭点,大步走了进去。
这会儿虽然是饭点,不过很多人都在家里随便熬点稀饭,蒸点馒头,吃点昨天剩汤剩饭啥的对付一口就去上班了,国营饭点就冷秋秋的。
整个饭店不足一百平米大,里面就摆了四张大圆桌,一半是前厅,一半是后厨。
饭店门口的柜台坐着一个女服务员,正打着哈欠,手拿一张帕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柜台。
看到有顾客上门,她眼皮子都没抬下,兀自做自己的事情。
苏曼知道这年头的服务员是正经受人尊敬的工作,不像后世那样小心翼翼,笑脸为客人服务,顾客一个不顺心打打骂骂服务员,服务员都只能受着。
这年头的服务员,你要敢给她脸色看,她不仅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骂个狗血淋头,还能把你赶出店去不让你吃饭。
严重点的甚至会拉来附近的街道办事处、妇女协会、公安局同志之类的,对你一顿批评教育,让你背上污点骂名,丢掉工作都有可能。
苏曼进去后,先是在后厨玻璃窗上油腻腻的菜价单上看了一会儿有什么吃得,发现早餐供应十分简单,不是包子就是馒头,要么就是稀饭面条,没有其他花样。
苏曼看了一会儿,对那服务员客气地说“大妹子,我想要碗炸酱面,麻烦给我多加点辣椒、花椒、葱花,谢谢。”
磐市地处西南地界,苏曼在现实也在西南,属于重口味的人,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她是希望能吃到有辣椒花椒食物的。
女服务员手一顿,偏头上下打量着她,直看得苏曼毛骨悚然之际,她才慢悠悠开口“你是外地来的”
苏曼一惊,怎么这么问,她说错什么话了
女服务见她不接话,扔下手中的帕子说“我们磐市虽然吃辣,但辣椒花椒不是每天都在供应,要有供应才给放。不巧,今天没有这个供应。葱花这种奢侈的东西,只有省会、京都、沪市那边的饭店才给放。”
顿了顿,她接着说:“这年头土地金贵着呢,都紧着种粮食,谁会用多余的土地去种那些多余的玩意儿能吃饱就不错了,瞎讲究啥”
这下苏曼震惊了,她没想到,吃个面条放点花椒、辣椒、葱花都显得那么奢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为了避免那个服务员看出她的不对劲,她面条也不吃了,花了票两毛钱,买了两个白菜肉馅的肉包子,到外面边走边吃。
这年头的国营饭店份量很足,一个包子都快有苏曼一张脸大了。她饿狠了,顾不得形象,站在一颗梧桐树下,拿着热乎乎的包子啃。
吃进嘴里的包子差强人意,一个是发酵的时间不大够,包子吃起来一点都不蓬松棉柔,吃起来有些死面,硬硬的。
另一个是馅太少,说得是白菜肉馅,她一口下去,只吃到白菜。
一个包子快吃完了,才看到两块筷子头大小的肥肉丁。
苏曼无语凝噎,一个国营饭店做得包子都让她觉得差强人意,那钢铁厂里食堂的饭菜不更加难吃。
原主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她头一个丈夫死了后,她就把粮食关系转在了钢铁厂,一直在钢铁厂食堂吃饭。
偶尔吃腻了食堂,原主就在国营饭店点些好菜打打牙祭,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苏曼是个吃货,对食物的味道有些挑剔,让她一直吃食堂,她肯定受不住。
有机会,她还是自己开火做饭吃算了,外面的东西,总是没自己做得合口味。
吃完包子,她又四处闲逛,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