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阵暴雨突然下来,把所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天色不算太暗,季遇还带着节俭的想法,舍不得开灯, 便搬了椅子坐在门口, 迎着外头略暗的光亮, 缝着手头的围裙。
还是原来那条,她不知道拆了多少遍, 反正只要遇着空闲的时候, 她都会拆下来重新缝过,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做出更好的围裙。
效果也很明显,至少现在的她要比早些时候手艺好多了。
隐约间, 她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因为暴雨的缘故, 这声音很不明显。
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也愈发明显。
她坐在椅子上愣了一瞬,随即站起来,撑着伞跑出去开门。
“陈叔,你们怎么来了”
“说好的要每天来给你磨豆子的。”陈父撑着伞,头顶的伞大半都落在陈兰云身上,他自己淋湿了半身。
“可以等雨下小一点再来的。”季遇说着,还是快步去开了通往竹棚的门,带着两人过去。
竹棚这里的遮挡没有房屋那么好,但顶上好歹有棚盖。
陈兰云依然是呆呆的模样。
陈父收了伞, 站在靠边的位置,往外拍了拍身上的水,看着季遇微笑“我瞧着这雨挺大, 怕是要好一会儿才能变小,总不能耽误你做生意,兰云也喜欢这里,她说有只小黑猫陪她玩。”
“是,我养的猫,”季遇说着,看向陈兰云,见她的目光跟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窜进来的煤球跑,就知道她是真喜欢煤球,回头看向陈父,“陈叔,正好我想着兰云姐要在我这里长做,过两天就是号了,我想着以后每月月末的时候起把钱给你吧,日日叫兰云姐带回去,你我都不放心。”
“这样好,”陈父点头,和蔼地看着季遇,“你能留她在这里长做就很好了,还考虑这么周到,太费心了。”
“没事,我还觉得兰云姐做的好呢,”季遇微笑,“陈叔留下来喝口水吧。”
“不用不用,我这就回去了,家里还有些零碎的琐事要做,”陈父连连摇头,想起什么,开口道,“小鱼,兰云说她还喝了豆腐脑,这”
“是在我这里做事的点心,村里不都这样么,给人干活总是有点心的。”季遇说道,没有给陈父拒绝的机会。
她能猜到陈父在想什么,但豆腐脑和豆腐对她来说真没什么。
陈父听她这么说,也不再坚持,郑重地跟她道了谢,自然也没有要留下来喝水的意思,不顾着外头还在下大雨,又撑着伞离开。
季遇看着他的背影。
大概是来的时候习惯了,回去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把伞往身旁偏了偏,发现陈兰云不在后,才正了伞。
但今天的雨确实不小,哪怕是这样,他身上还是被雨淋湿了不少。
她回头看陈兰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开始熟练地推起了石磨。
季遇之前跟陈父说的是实话,陈兰云确实很适合这份工作,她也乐意让陈兰云继续做这份工作,至少,她很认真。
下午的这场雨比所有人预想中下的都要久些,等到雨势渐小,村里就陆续有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从家里走出来,往自家的田地里走去。
这样大的雨,怕是要对庄稼产生些影响。
季遇重新缝好了围裙,又拿了些碎布出来,将它们拼凑成完整的方型。
从碎布上裁剪下来的布再没有合适的拼凑用处,她也不会浪费,包裹着放在一旁,打算等以后攒的多些之后,做个塞满了碎布的枕头。
手上的碎布被块块拼凑在一起,在她逐渐熟练的缝纫技巧下,一点点变成完整的模样。
也因为她手里的碎布足够多,这些碎布的颜色大多相似,哪怕都是由碎布拼凑,也不会显得突兀,反而看起来十分和谐。
她总共拼了3块整布出来,长度有两只手凑在一起那么长,宽度是一只手多一点的宽度,将块布缝在一起后,只大包就做了出来。
加上背带,就变成了一只漂亮的斜挎包。
季遇弯腰,咬断已经打了结的线头,起身将斜挎包背在身上。
扣子做的是内扣,主要在里面那一层,外面看着是一朵花。
当然,内层并不是碎布拼凑成的模样,她特意缝了白棉布当内衬,这样来,哪怕有拼凑的碎布里层有线头,也完全看不出来。
她打开扣子,伸手摸了摸背包里面,高兴地感受着背包里的深度,心里带着满满的成就感。
斜挎包的背带很长,她直接斜跨在自己身上,在原地转了圈,确认没有问题后,她打算从明天开始,就背着这个斜挎包去卖豆腐。
到时候临时收起来的钱可以放在这个大包里,不用像之前那样,硬生生挤在小钱包里。
想着,她小心环顾四周,从怀里掏出手表看了看。
确认时间还算早,她坐到了床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