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易同志瞧着不像那种人啊”
“对对,之前她娘家一个工人没有,穷得都快吃不起饭, 也没打顾家的主意。”
“顾家随便两条香烟卖出去,都不止这个价。”
大家也不是没长脑子, 易思月如果真缺钱,又贪婪, 别的不说, 就顾家每年发下来的茅台,放到黑市卖出去,那翻几倍后的价格能抵得上普通人大半年的工资,咋需要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也是,可能我想岔了。”见挑拨不成,方珍珍机智收回伸出的手,她本来也只是试探试探众人而已。
但试出来的结果让她心里窝了一肚子火, 上次真不该让她娘带东西回去,弄得她在大院尴尬了好长一段时间门, 后来还是救了人,又把工作高风亮节的让给了易思月弟弟,这才挽回了她岌岌可危的名声。想到这, 她心里更加复杂,明明易思月占了她的便宜, 可到头来她竟还要感谢她,这啥道理。
可即便做了这么多,大家说起她,还是会惋惜,那个小方, 啥啥都好,人聪明漂亮,能干听话,但是太顾娘家了。
这个但是,方珍珍听了无数遍,每次听到她就在后悔,但更让她后悔的是刚才,因为她发现她自私顾娘家,易思月大气温和的形象都定型了,众人一时半会儿根本改不了,除非他回到一个月前,阻止那件事的发生。
“是啊,是啊,小方,肯定你弄错了,对了,你跟易同志是妯娌,能不能帮我们问问她改衣服的事。”
“对,对,对,还是这件事重要,上次五一劳动节,崔向华那小女儿不就是穿了件小吕改的衣服在台上唱了首歌,就被市文工团录取了,那段时间门,崔向华走哪都得瑟,就差把骄傲两字刻脸上了,搞得好像人家是看上她女儿似的,文工团明明就是觉得那套衣服漂亮,才把人带进去的。”
“可不是,整个文工团人都知道,再说,她女儿说破天也就是清秀,哪比得上文工团的姑娘们漂亮,要没那套衣服,哪轮得上她。”
所以她们得出结论,人靠衣装,五一就算了,让崔向华的女儿出尽了风头,如今七一还有大半个月,这次绝不能让自家女儿落了风头,可惜,吕同志如今已是制衣厂的工人,即使说破嘴皮子,她也不肯再私下改衣服了,没办法,她们只能来找方珍珍了,因为和易思月不熟。
听到这,望着被打击得一脸呆滞的易思月忍不住笑了笑,真是没想到,她跟市委大院人的第一次交际,居然起源于改衣服,这缘分,妙不可言呐。
大家伙正说得起劲呢,谁知就听到身后的笑声,往后一看,竟是她们说不熟的易思月,尴尬浮上众人的脸,不过她们确实有求于人,所以很快就放下那点小尴尬,凑到易思月前面来。
“易同志,刚刚说的,你也听见了,我们实在没办法,这才想找吕同志干活的。”
“是啊,小易,你不知道我家那女儿,为了那衣服,真是日也闹,夜也闹,一家子都被她闹得头痛,你看能不能给帮个忙,改上一套,一套就行,够她在七一那天炫耀了。”
“就是这个意思,小易,要实在为难,就给大家伙,一人改一套,行吗”
在市委大院,之前,易思月那是空气般的存在,结果一套后世烂大街的衣服,就让她成为了世界,不,大院中心,这反差,真有点让人应接不暇啊。
不过,即便看花了眼,易思月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坚定的打算拒绝。如果吕素芳自己愿意,她还可以松松口,接一接,可今儿,她拿那么多钱去,吕素芳也只肯收两毛,其余的不要,证明她更想赚制衣厂的工资。
也是,私下接活虽然名不举,官不究,可终究还是有危险的。
方珍珍看到易思月半晌没开口,郁闷憋屈的心情微微缓解,不是爱出风头不是爱改衣服不是自诩不重利益吗这回看你怎么做,答应大院,得罪吕同志,答应吕同志,得罪大院的人,到时她走哪都会被人嫌弃,可真是好啊。
想到这,方珍珍觉得血管都在流动着欢欣雀跃,她轻启红唇“大嫂,你昨儿都帮了顾晴,今儿也帮帮大家吧,都住一个院子呢。”
分得那么清做啥,她话没说完,但易思月神奇的听懂了,她脸顿时沉了下来,神色晦暗的看向方珍珍。
要说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是是什么样的就是眼前方珍珍的这种,道德绑架。
当初,她爸妈出车祸,那些说话,吃饭,都要在一处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婶小姑,个个嘴上都在劝她,但实则都在道德绑架。
“思思啊,你看,你都供了两个小孩读书,也不差这一个,这是你小姑父老家一个亲戚的,爹妈都没了,虽然没和那两个小孩一样,是因为你爸妈出事的,但都是孩子,没啥区别,你说是不是”
“思思啊,听说你在给人做家教上次那两考上q大的就是你带的你要不来小姨这给你表妹补补课,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说你克父克母,可你表妹啥都不知道,她还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