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祈行夜的肩膀。 祈行夜很快发现,他们走在黑暗中就是活标靶,即便没有声音和光亮,气味也能吸引来很多“人”。 尤其是正处于污染转变过程中的那些人。 就像破壳的幼崽会本能寻找自己第一顿饭保证存活,这些被污染后处于临界值上的人们,以及另外那些刚刚被污染而失去头颅的人,也将祈行夜当做了食物,在黑暗里,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围困而来,浑浑噩噩只有吞噬的本能,想要吃掉两人。 祈行夜:“……看来太有魅力有时候也令人头疼。” 他吹了声口哨,指向周围黑压压一片的人头,轻松笑着向商南明道:“爱妃快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西瓜田!” 商南明:还有开玩笑的精力,看来精神状态依旧稳定。 有了第一次救人的经验,祈行夜很快熟练起来,但他顾忌着这些人中很多还没 有被彻底污染还能救回来,因此不敢大开大合,唯恐伤到他们,于是反而伤到了自己,手臂上多增加了两道挂彩。 祈行夜“嘶!”了一声,嗷嗷叫得像被踩了脚的狗子。 商南明眸光沉了下去。 他反手抡飞两个想要从身后偷袭祈行夜的污染物,再看向祈行夜时气压极低:“先顾好你自己,再考虑其他的。” 祈行夜:“?你是生气了?为什么?” 从救回来的这些人口中,祈行夜逐渐问清,拼凑出了小区的情况。 遇到污染源的,只有两类人。 一类是昨夜在公园看到污染源的目击者,他们或许不在小区,但当今晚那一时间节点之后,不论他们身处何处,都被拽回了这里,并且在外也都看见了昨夜的无头人。 和昨夜噩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无头人,前来索要他的头颅了。所有交不出头颅的人,都要以自己的头颅作为赔偿。 还有一类,则是居住在这个小区内的人。 今天黑得格外的早,几乎是一转身的功夫,窗外就黑得什么都看不到,却连家中也停电了。于是有人想要出门看看情况。 但是刚一推开门……有什么东西,一直都站在门后,静静等待他们开门的那一瞬间。 不论是哪一类人,他们统一都不记得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像提线木偶,被什么东西控制着行动。 “我感受不到头在哪。” 有人心有余悸:“那段记忆现在让我回忆,就是空。像大脑被人拿走了,根本无法思考,就像冬天出门忘记戴围巾那种冷和空洞。” 祈行夜:嗯,那是,你差点就真的没有头了。 有的目击者今天在祈行夜拜访时不愿意多说,不耐烦的想要赶他离开,但现在危机当前,忽然就变得善谈起来,拼了老命也要回忆昨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记得那张脸。” 有人模模糊糊回忆着思索道:“昨晚在公园的那个人,我有印象。一开始,他是有头的。” 祈行夜:“!!!” 他立刻来了精神:“那他的头是怎么没的?” 那人摇头:“不是正常的那种有头。他的头不是在脖子上,是在手上。” 昨天傍晚,没有头的青年走在人群中,一开始大家明明看到了,但大脑却出乎一致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让所有人都认为,那没有问题。 就像那青年只是将帽子拿在手上而已。 他捧着自己的头,走得很慢,很平静。 双手捧着的头同样双目紧闭,神情安详。即便鲜血从脖颈断面处淋漓滴落,在他走过的路上留下一地血迹,也染红了他的衣服。 但青年像什么也没意识到那样,于是,周围的人也没有意识到有什么怪异。 一切相安无事。 直到有孩子奔跑着,嬉闹着,从小路上跑过,恶狠狠撞在了青年身上。 青年手里不稳,头颅骨碌碌滚落,顺着小路滚去了不知何处。 他慌乱起来,四下寻找。 而几乎就在那同一时刻,周围所有的人,都齐齐看向青年,他们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没有头的人。 “我的头,在哪里?” 黑暗里,似乎有询问飘来。 我找不到我的头。 但我看到,你的脖子上,有一颗头颅。是你拿走了我的头吗? 我看不清。 让我看得更清楚,让我摘下你的头,好好看个清楚—— 不是。 也不是! 一颗,一颗被丢弃。只能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