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行夜笑得快乐极了,带着成功将老师气了个仰倒的小得意。 但是在靠近加护病房后,笑意却慢慢消失了。 “祈侦探。” 看守的专员远远看到他,立刻站起来行礼:“您来看秋白素吗?” 祈行夜点点头:“他还没醒吗?” 专员摇头叹息:“虽然没再像之前那样恶化,但也一直昏睡着没有反应。” “哦对,前天秋白素有短暂的好转过。虽然没醒,但医生说他那天的各项指数特别好,像是吃饱了一样。” 在看到病床上的秋白素时,祈行夜发现果然如专员所说,和他离开之前比起来,秋白素看上去面色红润了不少,唇边还隐约带着笑意。 像 是做了个好梦。 祈行夜垂眸, 静静注视。 春日雪事件的污染物顶替事件中, 最后唯一活下来的,就是秋白素。 他的存活不仅是对当时参与案件调查官的慰藉,也是为他们指明污染物顶替源头的关键。 只可惜,秋白素始终没有苏醒过。 众人也从盼望,到失望。就连医生都在说,做好秋白素永远不会再醒来的准备。 人体是世界上最精密的造物,即便科技发展到现在,人类也无法彻底认识清楚自己的机体。 至于污染对人体的影响和走向,就更是还在探索中。 被污染物近距离伤害过的秋白素,没人能准确说清楚他现在的状态。 祈行夜无声叹了口气,俯身为秋白素掖了掖被角。 却在直起身的瞬间,忽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从鼻尖飘过,若有若无。 ……嗯? 祈行夜愣住。 很熟悉的味道,却不像是会在医院经常有的气息。 反而更像是……桃子镇的化工厂。 那里常年排放废水,环境被污染,河水有一股硫磺臭味。 潜入河水数次的祈行夜不会闻错。 他皱眉,眸光晦暗不明的盯着秋白素。 秋白素依旧睡颜安详,对外界完全没有反应,仿佛是睡在荆棘城堡中的睡美人。 祈行夜唇角慢慢勾起,他扬了扬下颔,从容迈开长腿,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嘴里还说着“我今天就先离开了”。 可专员刚露出笑容,还不等接话,就见祈行夜突然拔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冲向秋白素。 刀刃带起的厉风吹刮起窗边垂顺白纱帘,狂风的乱舞缭乱中带起一串仿佛音爆的刀啸声,眨眼之间已至秋白素身前。 专员瞪大了眼睛,惊呼声都卡在了喉咙里。 祈行夜的刀,却稳稳落在秋白素的脖颈处。 几缕被切断的发丝散落。 秋白素睡颜依旧安详,眼睑动也没动,对外界全无反应。 祈行夜目光晦涩复杂,慢慢收回刀,反手.插.回身后战术背带中。 下一秒,不等专员反应,祈行夜就已经猛地扬手—— 掀了秋白素的被子。 身穿病号服的瘦弱身躯出现在祈行夜眼前。 因为长时间卧床无法走动,秋白素比起之前,看上去还要更瘦削羸弱,躺在床上仿佛是一张纸片,甚至难以看到胸膛起伏。 祈行夜慢慢俯身垂首靠近,近距离之下注视着秋白素,近得再向前就要与他亲.密.接触。 秋白素心跳平稳,呼吸均匀,与沉睡中的人无异。 但没有遮挡的凑近嗅闻后,那股硫磺混合着铁锈的臭味,却越发明显,即便轻微,却也逃不过祈行夜敏锐的感知。 他伸手,轻拍床垫,又摸向秋白素身上的病号服,甚至半拎起秋白素羸弱如碎瓷的身躯,伸手试探他 身下的那块床铺。 带着湿润潮气。 京城不是南方,没有回南天一说。 不久前刚结束一场沙尘暴的京城,甚至干燥得需要日常使用加湿器,早起都会觉得喉咙干得不舒服。 朋友发给祈行夜的吐槽“我是□□醒的”,还被他误解而惊到。 医院干燥,床铺不应当是湿的。 “秋白素,一直都躺在病床没有走动过吗?” 祈行夜的神情阴晴不定,是专员看不懂的严肃。 “对,秋白素的状态一直不太好,勉强维持着平稳而已。” 专员点头:“人都成这样了,还能去哪?” 他胆颤心惊的伸手,试图从祈行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