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这是怎的了”旁边有人诧异的喊了一声,正对上裴兰烬一双略显迷蒙,眼尾泛红的眼,愣了一瞬后,不由得哈哈笑道“裴大人,几杯清酒便醉成这般,当真是不胜酒力啊”
众人一瞧,果真瞧见了裴兰烬那双泛着红的眼。
裴兰烬本是没醉的,他只是胸腹灼热,但是当身旁的人劝他下去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应了。
今日客人多,宴席间门难免有人吃酒打翻了杯盏,脏了衣物,亦或者突感不适,需要休息,所以沈落枝早早将靠近前厅的南院腾出来,将所有厢房收拾好,专门用作客房,供人短暂更衣,亦或居住。
裴兰烬与周遭的人告罪,继而转身退场,做出来想去外面休息一会儿的样子。
周遭的人都在言笑,这场晚宴太过热闹,竟没人注意到这位宴会的主人公在离开。
在裴兰烬临走的时候,他的目光下意识在周遭的人群身上搜刮了一圈,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沈落枝。
沈落枝正在与一群女眷说笑。
前厅内灯火如昼,烛光之下,沈落枝的衣裙熠熠生辉,面目泛着柔软和白皙的光,她似是正与人说到起兴处,根本没注意到他。
裴兰烬便悄无声息的向外走。
他从热闹喧哗的前厅走出来,走到了只有几个丫鬟穿行的走廊里,经过了那些喧闹的投壶少年,转进了安静的南院里。
比起来隔壁热闹喧嚣、灯火辉煌,酒水摇晃的前厅,南院只有清冷的月光和几间门敞着门的客房,客房门窗皆开,若有人入住,可以将门窗关上,后面再来的人便会知晓这间门厢房里面已经有客人居住了,免得发生两个客人进入同一间门客房的尴尬事。
裴兰烬挑了一间门最末尾,最偏僻的客房走进去,他进入厢房后等了大概几个瞬息,果然身后便悄无声息的贴过来了一个身影,两只纤细,但虎口指腹都有薄茧的手指贴到了他的腰腹间门,带着点怒意,酸溜溜的在他身上一掐。
裴兰烬的魂儿都要被掐散了。
他转过身,将邢燕寻压到了门上,顺势将门给关上了,他该去找门栓的,但是当那只不安分的小兽入怀时,裴兰烬将门栓给忘到脑后了。
他低头去吻邢燕寻的唇,却被她躲开,厢房中的门关着,但窗户却是大开着的,清亮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室内洒满清辉,裴兰烬看见那双狐狸一般狡黠的眼眸挤出来一个讽刺的弧度来,红唇一抿,满是讥诮的问道“裴大人这是在做什么呢自己的未婚妻还在前厅,你便迫不及待的要与我偷欢了吗”
她的声音是微微昂着的,带着几分挑衅,但是仔细听来,又带着几分酸楚和委屈,裴兰烬听见这些,便觉得腰腹间门的灼热直顶上头皮。
是他对不起邢燕寻。
他的燕寻那样喜爱他,因为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一个将门贵女,却要隐藏身份跟着他,他如此委屈她,当然要想办法给她最好的。
他给过沈落枝的,都该十倍的给她。
她的话才说完,裴兰烬已经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门,在她的耳垂旁厮磨,声线嘶哑的说道“燕寻,我明日便去办,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她不洁了,我不会委屈你的。”
邢燕寻只觉得胸腔中的所有酸楚都被抹平了,她抱着他的手臂,一边伸手,用手指去勾他的玉带钩,一边挑着眉问道“那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沈落枝重要”
昏暗的房间门里,裴兰烬的唇色泛着晶莹的艳色,他狭长的瑞凤眼中满是邢燕寻的眉眼,邢燕寻几乎能够透过他琥珀色的瞳孔,看见自己的脸。
“你重要。”
邢燕寻看到那男子喉结在白皙的皮肉上下一滚,便听见了他的话。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答案,好似只要裴兰烬这样承认过,她就赢了沈落枝一头似的。
是沈落枝先来的又怎么样
沈落枝贵为郡主又怎么样
爱情里面是不分先来后到,高低贵贱的,她早便说过了,裴兰烬迟早会爱上她的。
就像是现在,就算是沈落枝还在前厅又如何裴兰烬爱的是她
当听到裴兰烬的话时,邢燕寻迫不及待的回吻他的唇瓣,她沉浸在这种满足里,像是一个真正的赢家一般。
不,这还远远不够。
邢燕寻用力的拽下了裴兰烬的腰带。
她要独占裴兰烬,她要将沈落枝赶出西疆去
等到明日,裴兰烬散播流言之后,她便要找几个人,去沈落枝的郡主府门前叫骂,把事情闹得极大,让沈落枝在西疆没有立足之地,将她灰溜溜的赶回江南
到时候,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裴兰烬了。
反正她也没做错什么啊,沈落枝本来就失节了,失节了的女子,被世道所不容,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裴兰烬想给沈落枝一个体面,想只踩沈落枝一脚,就把沈落枝拉起来,但她不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