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办法跟裴兰烬一起走,一是因为耶律枭带了足够多的人来,耶律枭的西蛮将士一个比一个凶残,都围在外面等着呢,她若是在这里跑了,耶律枭会当场反扑。
二是因为,她的侍女和侍卫还在金乌城,她的计划还没有完成,她在耶律枭身上受过那么多屈辱,她亲眼看见耶律枭杀了那么多大奉人,她不可能就那样放过耶律枭,她要亲手完成她的计划,了结她的仇。
思考至此,沈落枝回头看了一眼。
那位女将军还站在原地,握着她的镯子,拧眉望着她。
那女将军挺背而立,手持重刀,神色凌厉,虽说脸上戴了粗布遮面,但是眉眼也能瞧出来一股英姿飒爽之意。
沈落枝并不在意她方才的防备态度,在西疆处处都是危险,死一个人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这女将军又不认识她,不相信她的话很正常,她只需要女将军传个话就行。
裴哥哥知道了她的消息之后,一定会来救她的。
一想到此,沈落枝便觉得胸口处的火都跟着烧起来了,她跑得越发快,一路跑回到之前与耶律枭一起待着的隔间内。
隔间内空无一人,耶律枭还没回来。
沈落枝再一抬头,就看见裴兰烬和那位女将军还在对面。
女将军环胸站在裴哥哥身后,而裴哥哥穿着一身白衣书生袍,面带斗笠,似是隔着薄纱远远望着她。
隔着两个栅栏与百步的距离,沈落枝望着她的裴哥哥,只觉得鼻尖一酸,抬手向远处挥了挥,但很快又收下来了,因为她听见了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耶律枭带着价值一千五百金的女奴隶回来了。
沈落枝规规矩矩的收回手,像是原先一样站在栅栏边回过头,看向耶律枭和他身后的女奴。
而此时,在对面的隔间里,裴兰烬拧眉问向身后的邢燕寻,道“对面的西蛮女子,为何向你我挥手”
“你怎知她是在向你我挥手”邢燕寻站在裴兰烬身后,目光凌厉的看向对边,随即偏过头道“她只是恰好在你对面罢了,四周都是隔间,她说不准是在和其他人挥手。”
裴兰烬本也只是随意一问,闻言便罢了,没再看向对面,只是转而又问道“方才你出去,是与谁讲话了吗”
“你听到什么了”邢燕寻骤然紧张起来。
她的胸口处,揣着沈落枝的银手镯,那手镯上还雕刻着一朵莲花,此刻紧紧贴着她的内衬,无时无刻不硌着她的皮肉,让她浑身难受。
“只听到了些字音,未曾听见具体的。”裴兰烬道“她是谁与你说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