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就是个冒充的,姓宁的谁不往宁行敏身上扯? 这个“宁家”迅速交出了家谱,如假包换存世五百年的古籍,身份坐实了。 史学家坐不住了,她们对宁家的资料很好奇,他们怀疑宁家极可能有大量的妇女资料存世。 这几年关于宁行敏的新发现背后都有宁家的影子,——包括这些古怪的神像上写得有鼻子有眼的人物来历。 几度损毁重修的神像还能写清楚籍贯姓氏出生年月死亡年月,甚至精确到天,而且一直前后一致,里头没东西谁信? 现在果然拿出东西来了! 其实宁行敏父母在时宁家就有点颓像,乱世死的死跑的跑,早就树倒猢狲散,现在在榕城的宁家多半都是宁行敏这一支的后裔,但子孙不成器,只能说还有两个钱,首富世家,老黄历了! 老黄历更在意祖上荣光,男女老少对度人庙都有一股很特殊的感情。 他们嘴上都说没了什么都没了,现在一看,好嘛还能再挤挤。 宁家就车轱辘那一句话,度人庙不能拆! 做绸缎生意的大家族,他们不算太尊贵,也完全谈不上低贱,如果猜测属实,那么极有可能为妇女史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段圆圆是历史系的,她对度人庙也很有兴趣,里边的谜团很多。 度人庙究竟是怎么来的,里边这些妇女都是真正存在过的人吗?为什么要宁行敏的像修得金刚怒目? 这哪里是和善的样子?简直是在镇守这些妇女! 但确实如外界所说,这里的东西都是新修的,没什么看头,回回过来都让人凉飕飕的。 今天她就是被“阴”着了。 当时进庙逛了一圈以后,段圆圆跑到门口找买莲子糊的姑娘买了杯莲子糊消暑。 结果回来忽然发现背后有一个小屋子,里边跟路边的土地庙似的供着两个人,一个年纪大,一个年纪小,看着像祖孙两个,都似笑非笑地盯着人。 有两个黑红色的木雕人像静静地站在人背后。 段圆圆不热了,她简直凉心透,这跟野神没什么分别。 其他方位明明都是正常大小的彩塑,而且坐北朝南,神像正面游客,或者侧对游客,没有一个是偷摸背对着人的,还在阴暗的地方,一点也不“佛光普照”! 跟着来的两个年轻人还想拜,段圆圆直接把人拽走了,她再回想门口卖莲子糊的姑娘,可不是跟里头那两个长得很像吗?她身边也有个老太太。 段圆圆又跑过去看了一眼,结果人都说没这两个人。 天气热她又惊了一跳,知道自己又“犯病”了,不小心腿就点腿软。 从十五岁大病一场之后,段圆圆就时不时地容易看见脏东西,成年之后这种情况“加重了”。 她怕段妈妈担心,自己偷偷摸摸看了很多大夫,段圆圆怀疑自己得了精神病,结果大夫竟然劝她去找个庙子拜拜。 段圆圆死马当活马医,上了大学之后渐渐又看不到了,她以为自己的“病”治好了,谁知道今天又犯了? 段圆圆想回去了,她问:“史湘湘和徐志远呢?” “在里边。”宁宣伸手摸了一下段圆圆的脸颊,放心地说:“暖了。” 史湘湘和徐志远是情侣,只不过史家父母开的广告公司赚钱如挖土,压根看不上徐志远,听说他家里有几个姐姐,罚款罚得一穷二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家庭。史家父母知道后就眼前一黑,声若游丝地表示自己要做王母,非棒打鸳鸯不可。 结果徐志远说,他愿意入赘! 史湘湘更爱他了,恨不得把徐志远挂在腰上,今天她来宁家吃喜酒还大大方方地带着徐志远招摇过市。 史家父母就生了这一个女儿,这样的家庭,别说入赘,就是吊死在他们跟前,两口子也只会说一句阿弥陀佛。 现在徐志远跟着史湘湘出入史家亲朋之家,两口子恨得脸都抽筋了,为了避免熟人问这徐志远是谁,史爸爸脸上招呼着人说这个是湘湘的熟人,接着又提议让宁宣带着他们出门玩一玩,势必不给两只苦命鸳鸯一点独处的时间。 如胶似漆两人间被强行安插了两个电灯泡,一路上都伤春悲秋不停叹气。 段圆圆坐着休息,可算给了两个人机会,两个人关心了两句迅速忧伤地飞走了,现在正在八米外的大树底下你侬我侬说悄悄话。 宁宣很有风度地给段圆圆撑着伞,时不时盯一下徐志远让他不要乱来。 徐志远有点难堪,史宁两家的态度,他心里很明白,可他和湘湘的爱情远远超越这些金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