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迟早会不要我。”说到这他看着车顶又得意起来。 所以不是宁宣和陈姨妈不要他,是他早就不要陈姨妈和宁宣了。 路上颠簸得厉害,又没什么软嫩的食物。 等到中午宁文博肚子咕咕直叫,两个老姐姐想着弟弟爱吃糖,就把宁宣给的那个糖饼子拿出来在怀里捂了一会儿,等捂得半温用手撕了一个小口子让宁文博吃。 宁文博贪婪地用嘴去吮吸糖浆。 天寒地冻的,宁宣给他的时候糖浆就有些凝,两个老姐姐想用体温给他化开卖个好,但人没炉子有用,宁文博人不成了嘴里也没热乎气,粘稠的糖浆吞到一半就糊在嗓子眼儿怎么吞都吞不下去。 没一刻钟就喘不上气涨得面色通红,大夫们都在后一辆马车里坐着,两个老姐姐也不乐意叫别人伺候他。 她们还跟小时候似的用手去抠他的喉咙,小声地说:“少爷糖又吃多了?慢慢吃吧,又没人跟你抢。”说完了又说:“吃多了糖就当不了少爷了。” 两个人手指甲都有些长,这么一动在宁文博嘴里划得一道一道的,宁文博又痛又喘不上气,眼珠子涨得鼓出来跟金鱼似的。 两个老姐姐看他在车上不停地挣,也有点怕了,只能给他往嘴里倒水冲下去。 宁文博哇了一声总算能喘点儿气了,一路上两个人都这么照顾他。 三个大夫还没见过宁文博的面儿,每次停车要去看里头都嗯嗯啊啊的叫。 几个人都嘿嘿地笑,说宁老爷宝刀未老,生病了还这么拉着人胡闹,看来病得压根就不重啊。 接着也没人过去掀帘子了。 宁文博的新家在一座小山上,还真是个荒废的小道观,前头神像都拆得七七八八,全部改成了屋子住人,现在宁家老爷搬进去修身养性屋子里都布置得舒舒服服的,就是人太少,拢共就他们五六个人。 平时车夫都守着门不进来,屋子里就住了两个姐姐和宁文博,三个大夫轮流在耳房守夜。 赶了五六天路大家都累了,两个老姐姐跟女主人似的招呼人做饭铺床,又说先睡吧,老爷有我们呢,三个大夫想着车上的动静都乐,女主人都发话了还能怎么样? 照办呗。 两个老姐姐当真以为是来着养病的,还想着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当姨太太,回屋就抱着宁文博清理喉咙。 一个人捏着他的下巴往里头倒水漱口,想把红糖冲下去,一个人唱歌哄着他说别怕,忍着点儿啊,喝了水糖化了就不难受了。 几个大夫睡在隔壁,半夜听到有女声唱歌都打了个寒颤,迷迷糊糊地想着究竟是谁。 最后还是瘦长脸那个胆子大些,披着冬大衣起来瞧。 月光寒得像刀,宁老爷门关得紧紧的。 声音就是从这传出来的,大夫笑起来用手指在窗户上戳了洞。 白天还不够浪的,晚上还这么龙精虎猛。 他抱着膀子跑过去瞧,看一眼人立马就醒了。 他仙人的这道观是个野|鸡观,难怪神像都让人拆了!鬼怪蹿到屋子里都没声没息的! 两个女人打扮得跟十八岁的姑娘差不多,都缠在宁老爷身上不下来,两只小脚跟月亮似的在床边一荡一荡的,宁老爷被灌得嘴里咕嘟咕嘟直冒泡,眼看着要死了。 大夫一脚踹开门,跑过去拉两个老女人。 两个人都冷冷地瞧着他问你是不是要来抢我们弟弟? 一个人说他就是荣富。 说到荣富两个人神色都变了,都直勾勾地盯着他。 大夫吞吞口水后退了一步,晚了,两个女人兔子似的扑到他身上来,一个劲儿抓他挠他,大夫脸上身上被抓得一道一道的,血珠子一串一串往外冒。 要不是另外两个听着动静不对跑过来用用帕子把两个女人捂倒,他非交代在这不可。 两个老姐姐和宁老爷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满屋子都是头发血珠子。 这下没人唱歌了屋子里静悄悄的。 三个大夫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办。 一个说快去看看宁老爷,一个说你怎么不去。 废话,要是他敢他不是早过去了? 最后还是被救的那个跑过去摸了下宁老爷的脉说还有点儿气。 几个人连忙把人抬起来放到床上扒开眼睛嘴巴看,一闻宁老爷嘴里又腥又甜,都忍不住跑出去吐了一地。 大家心知肚明宁老爷也就是挨日子了,能挨多久不好说。 十两银子一个月,干一年都能买间小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