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病,这厨子就是你的人!” 说着走到轿子跟前看两个嗑瓜子儿戴着花的丫头,上上下下地看。 宁家的丫头没有丑的,不老实做了女人就老实了,周卖婆笑着想。 跟段圆圆和陈姨妈告辞以后,周卖就叫马车带着琴姐的丫头婆子往家里走。 两个丫头以为是走亲戚,到了也不慌,还笑嘻嘻地你看我我看你。 等下了车看到屋子里都是咿咿呀呀吊嗓子的姑娘,两个人脸色就变了,慌忙跪到琴姐跟前说自己错了,不要把她们卖了。 琴姐何等心肠,周卖婆叫家里两个汉子把丫头拖到屋子里,自己跑进去扒干净衣裳,看了会儿就笑:“早就不是姑娘了还装什么?” 两个丫头都是跟过宁大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宁大忽然就不要她们了,还把两个人撵去洗衣服。 她们怎么受得了这个?没事就跑到书房去巴结宁大,结果宁大就把她们送给宁幺儿了! 都是薛家那个毒妇害的!要不是她善妒,大爷怎么可能不要自己! 等她们以后回去,非得生几个儿子狠狠下奶奶的脸不可! 两个丫头把裙子拉起来,嚷着要回去伺候大爷。 周卖婆恶狠狠地瞪过去,让人堵了嘴关着,先饿三天,自己笑眯眯地跑出来,道:“不是好姑娘,身段模样还成,就是得下大功夫调教。”她眼珠子转了一圈笑:“生意我接了,你把厨子带走罢。” 嬷嬷缩在车里死活不下来,看都不敢往里头看一眼,就怕琴姐把她这把老骨头也卖了。 厨子坐上车看她这么害怕,还很奇怪,道:“姐儿小小的,办事到时利索。” 嬷嬷苦笑:“日子久了你就知道我们姐儿了。” 那就是恶鬼投的胎,除了她娘啊,都是六亲不认! 驴车咿咿呀呀地回了宁幺儿家。 宁幺儿一家走了还不算完。 老百姓平时除了种地谋生就是打牌喝茶,嘴巴子也碎,东家寡妇偷小叔子,西家丧天良的汉子卖婆娘喝花酒都是乐子。 一来二去满城都知道宁家那个二老爷喜欢和小丫头烫情疤。 听说连那里都烫得烂糟糟的。 “不能吧?看着正正经经的一个人,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外头茶余饭后都在谈这个,宁家的媳妇儿丫头都跺着脚说什么都不肯出门卖菜,多逼两下就闹着要上吊。 大房二房宅子大卖菜的事男人也能做,小家小户的只有那两个丫头婆子使唤,都罢工不干那就只有男人去。 结果今天买个十天吃不完的冬瓜明天买个半个月吃不完的南瓜,家里婆娘看着不是个事,就让妾出去买菜。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妾也是房里人,谁家房里人跟丫头一样在外抛头露脸的? 妾不肯去,在家抱着老爷撒娇。 婆娘看了就在屋子里用针扎小人骂:“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出来的东西,残花败柳的也能跟我叫板子?” 妾年轻,又是宁宣送的,卖身契也不在婆娘手上。婆娘看着妾在家唱念做打愣是没办法,只能关了门在家生气。 男人一连吃了好几天黄花菜实在受不了了,也哄着妾出去买菜。 妾得了宁宣吩咐,听到就捂着胸口掉眼泪,哭得梨花带雨说:“都是二房做的孽,干什么让奴一个女儿家就去抛头露脸,就是奴出去了,老爷脸上好看么?” 男人听着也骂二房不是个东西,多少事都是他们闹出来的,现在家里弄成这样子怎么办? 以后嫁娶都成问题! 妾摸着肚子羞涩道:“这还不好办么?二房跟大房原本就不是一家人,早分家了,他们臭他们的,咱们横竖只认一个大少爷就是了,只要大少爷不出事,咱们就不出事。”说着,妾蹙起眉头道:“就是他们住得太近,人家总以为是一家。” 男人摸着妾圆润的肩头眼睛亮起来,溜下床就去找兄弟们商量要把二房从大房宅子里撵出去。 宁宣喝着茶叹气道:“二叔才走,我怎么好让兄弟们立马就搬出去”? 男人们回头就说宁宣太仁义,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想着兄弟情,他们几个兄弟情深,宁家这么多人合着就光给他们兄弟陪葬? 男人们一琢磨,想着不管宁宣怎么想,宁家二房都得给他们滚! 他们不好管宁宣,所以先去了一封信给宁文博,说你儿子的官马上就要闹没了。 宁文博穿着毛衣在乡下吃斋念佛,人瘦了一大圈,听到消息连着好几天都没去外头溜达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