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管事的说的绘声绘色说宁二老爷说曹氏是小户出身,天生就有巧手,做出来的饭菜格外好吃,在娘家也下过地,惩罚她在外头当奶奶,不如让她正经给宁家种地,还能消除点自己的罪孽。 曹氏过去了也不说话,自认对三个儿子已经尽了母亲的义务,一边种地一边到处打听金嬷嬷的下落。 宁二老爷想着二十年夫妻,到底把金嬷嬷还给她了。 金嬷嬷头发全白完了,过来的时候鞋底子都是破的,话也说不利索,她被宁三卖到隔壁县给妓洗衣服,一个冬天过去手就冻得不成样子。 主仆两个抱在一起痛痛快快哭了一下午,就这么在山边上住了下来。 曹氏种地的地方离宁家远,周围有几座大山,山上听说有几个猎户村,村里人都不怎么下山,里头也没什么姑娘,猎户到年纪就跑到山下来抢婚。 曹氏每日都得给二房挑菜,三个儿子吃了半年多的蔬菜都是她亲自选的,她在上头还写了字,让儿子们来救她,结果什么也没等到。 曹氏想着自己多半是等不到了,金嬷嬷慢慢神智清醒了一些,就小声地劝她,那三兄弟自己都求了个遍,谁也没为自己亲娘说句话。 曹氏愣愣地哭了几天,回头就梳洗打扮好日日跑到山脚下种地。 那山上的汉子有时候会下来,曹氏就躲在草堆里偷偷瞧,这么瞧了半年多,她就看上一个精装的猎户,瞧着约莫四十岁的样子,总是扛着野猪什么的在林子飞。 曹氏有空就给他留把青菜在路边,汉子拿了也只是笑。 有金嬷嬷打掩护,两个人一来二去就熟了。 打听到这汉子在山上有三间木头屋子里,家里妻儿老小都没有,只养了条大狼狗看家护院,两个人心思就活络起来。 三十多岁的人,儿孙一看开就什么都看开了。 两个人这么眉来眼去了一个多月就到了年关。 二房过年杀猪落下几个大猪头,家里人不会弄,宁二老爷看着就想起糟糠,让人跑到山边上吩咐让曹氏烧了送过来吃。 曹氏慢条斯理地描眉画骨,把几个大猪头用背篼装着说要到溪边用山泉水冲了才不腥。 守田的庄稼人看她安安生生住了小一年,看管也松了,再说哪个女人舍得孩子?宁家三个少爷还在外头活跳跳的! 很快那个汉子就跑到溪边上直勾勾地盯着曹氏看。三十多岁的妇人,姿色尚在,养尊处优这么些年,不好看也养出几分颜色了。 汉子得意得很道:“你今天就我走吧。” 曹氏壮着胆子用土话跟他沟通:“你要抢我,就要连我的嬷嬷一起抢。不然我上去也是一头撞死。” 汉子眼珠子盯着金嬷嬷滴溜溜地转,两个女人啊,好啊,谁嫌女人多啊? 曹氏又问他:“你打人吗?”要是打人她也不去,后半辈子她只想找个轻松点的埋骨之地。 汉子连比带划地跟她说寨子里巫不让打女人,要是自己打女人就死无葬身之地。 曹氏终于点头:“你抢吧。”只是金嬷嬷和猪头怎么办?让她丢了吧怪舍不得的,曹氏想了半天梗着一口气让他先带金嬷嬷走。汉子嘿嘿一笑让她们提紧猪头,一个肩扛一个风刮似的往山上跑。 淘米的媳妇看了唬得脸色铁青,蹲在草丛里半天才软着骨头跟管事的道:“两个人都被贼汉子抢了!” 管事的当场摔了几个筷子碗瘫在地上哭,那些人都是真刀真枪的亡命之徒,抢了人他也没办法! 县官剿了几回都是走到跟前烧只山猪 还给钱让他们定期闹事哩!不闹哪来的政绩! 管事的打着灯笼找了一日夜都没找到人,听到里头的狼叫也不敢再往里头去了,囫囵找了两双曹氏的鞋就跪在宁二老爷跟前大耳刮子打自己,说曹氏投河自尽,尸首都顺着水跑了。 宁二老爷知道后瞒在心里谁也没告诉,宁家连着两个女人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么? 他想着寻摸一个跟曹氏长得像的妇人,到时候病死了让曹家来看,只是还没找着人自己又撒手人寰了。 曹家活生生的大姑娘送到乡下就不见了,曹家心里都知道有些不好,估摸着这个姑奶奶多半已经死了,只是曹家卖点肉菜,家里比不上宁家和杨家势力大,为了三个外孙仍旧忍下这口气,只瞒着老太太不告诉。 后来老太太一病将死,日日都坐在竹椅子上头晒太阳,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我家丫头。 这么叫了几天,街上来了个粗壮汉子趁着老太太在,跨了个菜篮子红着脸买了一斤肉让剁成臊子。 曹家人扭头剁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