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没良心的不知道多盼着自己出门,到时候没人管着她还不翻了天? 他拍了两下她的腰,笑了。 宁宣走之前还是没忘了嘱咐喋喋不休地嘱咐门房守紧门户,又让厨房不要每天给她做太多好吃的,狗肚子似的没饱嘴,一个没看住就要吃丸子消食。 最后又肃着脸说自己过两天就回来,要是让他知道家里谁欺负奶奶,就都发到乡下种地养蚕去。 丫头小子们在前头个个拍着胸脯表忠心。 段圆圆在后院里收拾衣服,收宁宣就三套衣裳,他去五天,穿一套带三套怎么也够了。 护手霜和炭火她都装在蓝缎子布包里,让他随身带着取用。 收拾完了宁宣的,她就接着收拾给姨妈带的东西。 这是个大工程。 什么锅碗瓢盆,衣服被褥,甚至连都通通让段圆圆换了。 以前她看宁文博,只是觉得他脸上明晃晃地写着——癞蛤蟆。 经过皮条客的事之后,宁文博在她心里已经升级成找屎吃的盐老水(乡下住茅坑旁边的老鼠),谁知道他有没有病?! 看不起宁文博的话不能跟宁宣说,这个说什么也是他的爹,他可以掀桌子自己和陈姨妈只能当好解语花。 不要紧,姨妈会懂她的心! 当天晚上,段圆圆就把收拾好的东西全让人抬到院子里摆着。 杜嬷嬷略略一估计可能得装一个大马车才装得完。 段圆圆问她:“胭脂剃刀油脂面霜装好了吗?” 杜嬷嬷:“都收在化妆盒里单独放着,忘不了! 她也搞不明白,大老远的让她去城隍庙供胭脂,仙人的,谁家问阎王要红啊。 这是段圆圆给陈姨妈准备的克夫大套餐。 她研究过了,既然油面高颧骨克夫,就让姨妈克个够吧。 装的小剃刀本来是用来刮眉毛的,她写清楚了要刮额头。 陈姨妈跟她说过,过高的额头叫“照夫镜”,是克夫的相理,她觉得剃了不美,之前都没试过。 现在段圆圆打算劝陈姨妈试试看,可能有奇效也说不定啊! 宁宣回头看到堪比小户人家女儿出行的阵仗,忍不住发笑。 “这么多东西不好带,少拿点吧。”他说。 段圆圆拒绝:“乡下来往时间长,娘要是有个什么,一下找不到东西就不好了,都给她多拿点儿。” 只是她没准备宁大老爷的,这样可能不太好。 宁宣也瞧出来了,笑着刮她的鼻子:“小气鬼,就跟只有你孝顺似的!” 段圆圆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准备了两包给宁大老爷的礼递给他道:“他对表哥不好,我不喜欢他!” 宁宣趁着还没出门,赶紧搂住她亲了一口,又愁道:“这话不许在外头说,说给表哥听听就算了。” 傻姑娘怎么这么久了还让人这么操心呢? 他看到满院子的东西就头疼。 冬天路上土硬,这么多东西马车得晃成什么样子?他路上还想进马车歇歇。 只是最后挨不过段圆圆撒娇,宁宣还是带着大包小包地走走了。 一转身段圆圆心里就乐开了花。 这个家没人管她了! 段圆圆带着杜嬷嬷和青罗几个,跟逛景点似的把宁家院子里逛了个遍,晚上她本来还想熬夜看个小说什么的,只是没想到宁家太大,她太久不运动,看了两页就累得睡着了。 冬日夜短,辛苦的人睡到日晒三杆。 早上起来,段圆圆先掀开松绿色的软烟罗帐子,坐在床上叫素衣。 素衣早就在门外头等着,唉了一声就端着热水进去。 她是第一回做贴身的事,样样都很新奇。 素衣拧干帕子递给她,又去取了牙粉过来。 段圆圆洗完脸,看了一眼就皱皱鼻子道:“今天不用这个,换一个腊梅味儿的牙粉来。” 这是武家给她送来的。 武太太一个庶出弟弟在做香料生意,今年不知怎么捣鼓出腊梅味儿的牙粉。 腊梅的味道不容易提取,提出来留香的时间也短,当做牙膏反而惊艳,简直呵气如兰! 只是宁宣在家经常要看她的牙,牙粉不用他做的不行。 ——宁宣不会刻意按着她必须要用。 可他不说话院子里也有人不停地劝。 杜嬷嬷就是第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