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宁文博红袖添香学了几个字之后自己取的名字,就是想着沾点儿事事顺利万事如意的好兆头。 宁文博还说江南好山好水,肯定能叫他心想事成,结果没多久就来了个云娘把他占得牢牢的。 要不是那个贱人不知怎么跟个富商刮上飞了,自己哪能活到今天? 好不容易又如意了二三年,谁知道又落到这个大宅子里头关着。 刘怀义把她安排在这个院子里,吃穿用度都跟江南差得远。 自己在江南奢侈惯了,忍不住这个气,又连家里门往哪里开都还没搞清楚,也不好对着下人发火,只得掏了腰包拿银子买饭吃。 下头人都是贱种,一个蛋二钱银子,一把青菜一两银子都报得上来。 如意嘴里安慰着嬷嬷丫头,心里明白自己是失宠了。 想到这里她又恨起宁文博。 起初他也有心想把自己带着见太太,说要一家人亲亲热热地住着,不知怎么忽然就变了,儿子不让她见,只跟她说太太还不想见你。 他走之前只留了十二包银子在她手头,说一个月用一包,用完了老爷就回来了。 他哪里知道宅子里头的苦! 十二包银子不到几天就去了一包,剩下来的又能挨多久? 总不能让她把傍身钱掏出来用吧? 如意也知道宁文博是怎么想的,他是臭狗肉,自己就是二十年老兽医。 不就是觉得妻妾不见面麻烦少,争风吃醋的事情也少么? 而且她怀疑这里压根就不是大房!冷冷清清的总没个人气儿! 怕让下头人知道怠慢她,如意儿心急如焚面上也不敢说出来,还每天浩浩荡荡地带着仆妇去“正房”请安。 老爷来不来,如意不是很在乎,但她的儿子媳妇在哪里? 如意叹了口气,叫嬷嬷端了碗热茶过来吃了,躺在榻上怔怔地想。 要是能撬开这些人的嘴就好了。 两个守门的汉子都是刘怀义请自挑的,口里跟上过铁似的,半口气儿也不露。 那些丫头婆子把如意几个看得死死的,除了每天晨昏定省,哪里也不让她去。 杏儿在院子里探头探脑了两天也没找到机会,只能垂头丧气地回来。 如意算了算,舒氏要生也就在这两个月,自己当了半辈子下流种子,怎么也要抱抱孙子。 她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床脚下头卷着被子睡的杏儿小声说:“杏儿。你起来,叫上嬷嬷我们一起去正房瞧瞧究竟有什么名堂。” 杏儿摸索着点了蜡烛,紧张兮兮地道:“要是里头真的有人怎么办?” 如意呸了一声道:“好话说尽里头也没个动静,有什么人?我看有鬼差不多!” 杏儿只能把嬷嬷叫起来,主仆三人趁着夜色,悄悄地走到正房去了。 宁家大房。 段圆圆知道和尚被叉到如意那头,就问宁宣那个妾天天住在那头,离得这么近也不是个法子,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怎么了得。 妻妾之争,她看过电视剧,电视剧里小妾上位的例子太多了。 虽然红楼梦里只有一个娇杏被扶正,万一这个如意就是娇杏呢? 她说:“干脆把她弄得远远的住着,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看不见听不见就不闹心。” 什么妾不妾的,妾还能扶正?妾也能算个东西? 宁宣听她说话像在听天书,垂下眼笑着跟她说:“一个妾值得什么?” 往常人不在跟前他没办法,现在人就要眼皮子底下还能让她翻上天,不如找一根绳子把他勒死算了。 段圆圆吃瓜吃久了,分得出什么瓜闹肚子,什么瓜保甜,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位表哥可能已经在收拾人了。 段圆圆扯了被子蒙着脸,开始装睡。 宁宣微笑着把人挖出来,道:“你不想知道她每天去磕头的是谁?” 陈姨妈和他们都在这里,如意还每天有头磕。 所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住的是个假大房?楚门的世界也就这阵仗了。 段圆圆吃了一惊,看着宁宣想,表哥要是在现代,要么是影帝要么是导演! 她又露出眼睛:“那你说吧。” 宁宣慢悠悠地说:“我让人把珠姐的牌位挪到那头正房明间摆着,在椅子上放了她身前爱穿的旧衣。” 每天如意在门外磕头,都是磕给宁珠。 如意纵然身份卑贱,可也是宁文博的女人。宁珠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