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两人只相差三岁,韩东塬自小浑,从来不叫她姐,都是全名全姓的叫。
韩一梅又是吓一跳。
冬天天黑的早,这会儿外面早黑蒙蒙的了。
她打开门注意力全放在门口的程柠身上了,哪里注意到后面台阶下面还有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扛着麻袋的人。
以前的韩东塬,一头板寸,又高又矫健的身材,不管穿什么衣服,往那儿一站,那就是又帅又有型。
可现在台阶下面那个人头发有点长,高大是高大,但穿着件灰扑扑的劳动装背上还背了个大麻袋,脸又黑又糙,瞅着比现在傍晚的夜色还黑似的。
帅倒还是帅的,但那也得仔细看也成,跟以前的韩东塬差别实在有点大。
“东,东塬”
她迟疑唤了一声,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大声,道,“韩东塬,你,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韩东塬懒得理韩一梅一惊一乍了,背着麻袋径自走上了台阶,面无表情道“让让。”
韩一梅下意识让开,韩东塬就径直进了门。
刚刚韩一梅的声音有点大,在客厅里的韩家人都听到了动静,全往门口看了过来。
先进门的是韩东塬。
韩奶奶“哎哟”一声就站起了身,道“塬子,哎哟,我的眼睛没花吧,真的是塬子回来了”
韩东塬把背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扔,喊了一声“奶奶”。
这会儿程柠也已经跟着进了门,看他就那么把麻袋往地上一砸,忙上前扶住麻袋,道“喂,韩东塬,你轻点,砸烂了怎么办”
有那一按的前仇在,不管是三哥还是东塬哥,都不乐意叫了。
韩东塬轻嗤一声,懒得理她。
那些东西是豆腐做的
“哎哟,是柠柠,”
韩奶奶瞅完韩东塬听到程柠的声音就忙走到了门口来,一把握住程柠的手,看看地上的大麻袋,道,“真是柠柠,柠柠也回来了,你们这是,你们这是干啥逃荒回来了”
程柠“噗嗤”一声笑出来。
原先还生着韩东塬气的程柠一路上其实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不过懒得搭理他,所以还板着小脸。
但一回到家看到韩奶奶和后面的姑姑,脸也板不住了。
雀跃的心也回了来。
迎着大家看着他们两人的眼神,脆生生道“奶奶,您说什么呢”
她一边上前扶了韩奶奶,扶着她到沙发椅上坐下,一边解释道,“上次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跟您还有姑姑说过,我们办了个竹木制品厂吗我们的产品出来了,这回我们带了东西回来,是想找家具厂那边谈谈,看能不能收我们的货呢。”
“哎哟,那敢情好,那快拿过来给奶奶看看。”
那边大哥韩东志已经在征询过韩东塬的同意之后带着三岁的儿子小武打开麻袋了。
上面是一些山货。
程柠上前拎了一袋一袋的山货过来,一一跟韩奶奶介绍,道,“奶奶,这是大队长有福大伯给您稍的板栗”,“这个是周三婶子腌的野菜”,“这个是周书记家的二儿子周良山上山打的野兔子,是韩婶子腌了特意让我们带回来给您和姑父吃的”
程柠每介绍一句,韩奶奶就“哎哟”一声,一边摸一摸东西,一边就跟程柠说上几句,“哦,你有福大伯啊听说他现在是大队里大队长,我跟你说,他小时候可调皮了,整天的不是上山抓鸟就是去小溪里摸鱼,好几次都弄了一身的伤回来,把他妈给吓得哟”,程柠就笑眯眯听着。
说完这些又问程柠路上辛不辛苦,什么时候出发,在乡下过得怎么样等等,简直是说不完的话。
那边韩东塬已经去了洗手间洗脸洗澡换衣服,程柠还在陪着韩奶奶说话。
程素雅就在旁边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听着,偶尔也会搭上两句话。
大嫂董月珍笑着问了问韩奶奶,就去了厨房给两人准备吃的。
等韩东塬换了一身光鲜整个变了一个人似的出来,韩奶奶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拉着程柠说话,竟然没让她好好先修整一下,忙让程素雅带程柠去收拾收拾,道“哎呀,奶奶真是老糊涂了,光顾着拉你问这个问那个,连口水都没让你喝,素雅,你快带柠柠也去洗一洗,换件衣服。”
又看韩东塬,笑道“黑了,瘦了,但瞅着也老成了许多,还是得洗一洗,先前回来,那一身的灰土,灰头灰脸的样子,还背着个大麻袋,可不是像个逃荒的现在瞅着顺眼多了。”
再继续催程柠去洗洗。
程柠喝了口水,笑嘻嘻,道“没事,奶奶,我觉得我还挺干净的,好看着呢。”
一旁的韩一梅牙酸的哟,她瞅着程柠那样子简直觉得眼睛疼。
这丫头下个乡怎么比以前还讨人嫌了
又聒噪又臭美以前也臭美,但是暗戳戳的臭美,现在这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