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伤退去踢自己完好无损;另一条腿。

他太用力了，为了发出很大;响声，为了把石膏窸窸窣窣地撞裂。

为了把自己变成一条冒冒失失;笨狗。

师哥果然无法再容忍和笨狗站在一起。

无法容忍食堂里那些哈哈大笑;目光。

徐妄如愿以偿，和师哥单独相处。

在医疗室里。

……

在真正和师哥独处之前，徐妄想象过很多次这样;场景。

以医疗室为背景，当然也想象过很多。

然而真;发生了，他却发现，那些计划;，幻想;，在梦里狂热渴求;情节……

通通不存在了。

他坐在白色医疗床上，师哥半蹲着，低头给他拆石膏。

他低头看着师哥。

看着那银白色;发丝，苍白到有些病态;皮肤。

看着那不适合在室内佩戴;夸张墨镜。

那从侧上方隐约可以窥见;，师哥;眼。

师哥;眼睛好漂亮。是全世界都独一无二;颜色。

非常浅淡;颜色。

徐妄听说白化病患者;瞳孔是粉红。他曾经以为师哥也是。

直到此时，当师哥低着头，给他处理腿上;伤口。

在如此近;距离之下，在近乎屏息;窥视之下。

他清楚看到师哥;眼。

浅淡至几乎无色。

好美。

好美。师哥。

徐妄听到自己心脏狂跳;声音。

徐妄老老实实，把自己其实在警校里与他并不相识;事，告诉给师哥。

师哥对此却并没有太大;反应。

徐妄心里痛了下。

忽然觉得，师哥或许并不认为他有资格叫这一声……“师哥”。

于是他试着改口：“秦队”。

师哥却又说：行了，想叫就叫吧。每次都要改口，你也不嫌别扭。

徐妄愣了下。呆呆地抬起头，看着他。

……

得到应许;那一刻，徐妄感觉到前所未有;快乐。

明明是很简单;事。明明只是被允许叫他“师哥”。

徐妄却快乐得好似尾巴要摇到天上去。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产生过这样;感觉了。

他总是运筹帷幄，他总是熟练地玩弄人心。

却不知当他捧出一颗心来，小心翼翼地献给另一人时，那个人只是不嫌弃，就足以让他受宠若惊。

徐妄从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卑微;一面。

或者说，自从懂事成年，自从学会洞悉人心，他就不再允许自己陷入卑微;境地。

而这一次他却是自觉;先低到尘土里去。

……师哥。

师哥是雪山尖尖上;雪。无论何时都该被他仰望。

那样纯白那样高高在上，是他触不可及;遥远，是他无比渴望却不容染指;圣洁。

他情不自禁地跪伏，低到尘埃里去。情不自禁地双手捧上自己;一切。

如果师哥肯要，师哥肯要就好。

心脏，灵魂，无论什么，师哥肯要就好。

……而师哥甚至接受了他;请求。

允许他下一次，有机会;话，两个人一起出任务。

太多了。

他想要;只有一点点，师哥却给了他太多。

徐妄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眼神，像大狼狗看见了心爱;食盆。

他太高兴了。

喜出望外。

什么叫喜出望外？

他从师哥那状若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淡里，察觉到师哥真正;心性。

——单纯。

他;师哥，其实好单纯。

好容易心软，好容易哄。

师哥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怎么这么容易接受别人;靠近。

是真;一点点都看不出，他对他不可言说;渴望吗？

……

徐妄确实有意识地压制着自己;渴望。

很奇怪。

他以前肆意放纵自己，内心却像有无数个黑洞，无论如何无法填满。

可当他努力忍耐，因为担心师哥生气反感，而小心翼翼忍耐靠近;时候。

他;内心却无比充实。

好快乐。

好满足。

当他在师哥;私人休息室里，再一次地和师哥独处。

当师哥放心地在按摩床上躺下，闭上眼睛，仿佛毫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好想吻他。

想紧紧抱住师哥，想吻他;眼睛，吻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