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醋的味道(1 / 2)

舒心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洗澡换衣服,然后往床上一瘫,身体接触到柔软床铺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都重新活过来了。

江然进到卧室,看到她这副模样,上前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发,“怎么累成这样?”

舒心懒得动,不止是身体懒得动,连眼睛都懒得转动,她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说:“婚礼真吓人,不论是台上还是台下。”

她顿了顿,庆幸道:“还好我不想办。”

江然看着她沉默住,原本想要安慰她的话也一并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久到此时脑子迟钝的舒心也察觉出异常来,她转过脸看他,“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看起来有些落寞,可是再定睛时,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温和模样。

江然揉揉她的头发,“没事,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先去书房了。”

舒心看着他出了卧室,房门打开又被他妥帖地合上,整个过程再正常不过,可是奇怪的是,她心里却突然涌上一阵莫名不舒服的感觉,难以名状。

她先是坐起身,盯着门板看了许久,想不通后她又拥着被子躺了回去。

明明身体感到很疲惫的,可是她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摸了摸身边空出的位置,触手一片冰凉。

从前也不是没有她先睡,他还需要在书房忙碌的时候,可是今天给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江然不对劲。

很不对劲。

在她第八十八次翻过身看到身边孤单的枕头时,她决定不再折磨自己,而是遵从本心出去寻江然。

舒心打开卧室房门,整个二楼是漆黑的静,只有走廊里的小夜灯亮着微弱的光,还有从书房的方向倾泄出来的光亮。

她穿过小厅,走上地台,江然正坐在书桌前认真看着电脑,手边是散乱的资料,和打开了笔帽却被随意放置在一边的钢笔。

钢笔应该是开盖许久,搁置在旁边一直不动,已经有漏墨的迹象。

舒心上前替他将钢笔合上,“喀哒”一声,在安静的书房显得格外突兀。

江然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资料,这一声,他的思路被迫中断,他身子往椅背后一靠,无奈地看向她,眼神中似在询问她的来意。

舒心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中钢笔,她上前,“我就是觉得你刚刚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开心,想来问问你怎么了。”

江然将她拉到身边,握着她的手说:“我不是说了没事吗?你不是累了,怎么不先睡?”

舒心没接他顾左右而言他的话,而是垂下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你之前说,我对你不论发生什么事永远都可以坦诚,那么现在,我也将这句话还给你,你也是一样。”

她的那双眼睛剔透得仿佛能照出人心。

江然没办法,败下阵来,他拉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然后腾出手圈着她的腰。

“心心。”

他收起周旋,舒心便也认真应答:“嗯。”

只是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好像还是很为难,他斟酌了许久,才用着一种假设性的口吻将之道出。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办婚礼呢?”

“啊?”舒心愣住,这是她没有设想过的情况。

江然想办婚礼?

她一直以为他是没所谓的态度,她说办他就办,她说不办他就不办,是随意的。

没想到……

这一回,江然确定地说:“是的,我想办婚礼。”

舒心张了张口,没办法给他一个回答。

她之前也想过,婚礼嘛,不就是走个过场,大概也就跟她上台做交传差不多,底下是无数的人,无数的灯光,她不也经历过来了吗?

可是她今天亲历了现场,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它和交传不一样。

她感觉台上的新郎和新娘就像一对提线木偶,所有要说的话,要走的路,甚至连要做的动作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明明本该是新郎与新娘最高光的时刻却全都被凝聚在司仪的套话里,底下的人心里想的都是什么时候结束,等会儿会上什么菜。

她一想到这些,就感觉完全没办法接受。

舒心现在脑子好乱,她也不可能不考虑他的感受,婚姻本来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可是她真的觉得好麻烦啊,而且她家里的事情看似解决了,实际上也并没有完全解决。

婚礼,家人……还有其他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