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楚国朝议大殿。
楚国满心的希望顿时又告破灭,忍不住喃喃说道:“失败了,又失败了……”
殿内左右众臣,皆微低着脑袋没有说话。
现在,不仅已有消息传回,秦国那边,更是由王肃执笔,就此事将楚王痛批了一顿,大言其乃奸险小人,只会行鼠窃之事,枉为一国之君。
这篇文章,言辞极为犀利,不仅说楚王是个小人,而且把他过往的旧账一笔翻了出来,称其苛政虐民,贪弊自私,当初外族入侵,唯吴楚拒不发兵,可见其只图个人之利益,而心无黎民百姓,世袭王爵,实乃祸乱天下,等等等等。
本来,楚王因鬼族入侵一事,当初就失掉了不少民心,近年又多横征暴敛,强召青壮,搞得怨声载道,目下,楚国又是震荡局面,现在经这么一篇文章,无疑是又掀起了一阵风浪。
偏偏这还把吴国也带了进去,说他吴王同样是民族败类,不顾华夏安危,不配为中原诸侯。
可把吴王给气的不轻。
另一边,灵国。
灵王自然是听说了此事,那是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寡人早就说过,楚王不足与谋,他只一门心思搞什么暗杀行动,这些小伎俩不仅不会成功,而且,只会自取其辱,徒增笑柄。”
“是啊,要想战胜敌国,还得靠军力,战争打不赢,暗地里的这些小动作,根本毫无意义啊。”灵相表示附和。
灵王再摇头,略微忧虑道:“借此事,秦军必定锐气更盛,长江之战,吴军那边,恐怕最终也会顶不住啊……”
“不过君上明断之下,我国已取宣地四郡,即便江南失守,那在今后天下格局上,我国依旧可与秦国形成对峙局面。”灵相道。
“恩。”灵王点了点头,“希望秦王,在长江铩羽而归吧。”
与此同时,长江之上。
今日江面,多有雾气。
秦军水师大营前,辽阔的江面上,正隐约出现吴军战船。
此等军情,自然早已惊动诸将,萧远亦于江边,冷眼观看。
大雾之中,皇甫玉琦位于正中间的一处船头上,他身穿盔甲,后披披风,在那里不断扬声大喊着:
“秦王听着!”
“我乃皇甫玉琦!”
“尔虽为国君,但论水战,绝非敌手,本将军劝你,还是赶紧回家,多读几年兵书再来!否则,恐要战死长江之上!”
“届时,秦国无主,该如何是好啊!哈哈哈哈——”
他叫嚣之后,仰面而笑,继而抬手示意。
紧接着,所有吴军士卒站在船上,开始齐齐振臂呐喊了起来:
“请秦王出来一战——”
“请秦王出来一战——”
两军对阵,此情此景,实在太嚣张了!
彭双是忍不住说道:“大王!”
萧远稍稍抬手止住了他,微微眯眼看着江面,凝声说道:
“皇甫玉琦如此叫嚣,必然有备而来,而今日江面,大雾弥漫,雾气之后,恐有伏兵。”
“传令,使弓弩手,不准吴军近前即可。”
“可是大王!”彭双急道:“那皇甫玉琦,实在狂妄,末将受不了他这么羞辱!”
“他这是在诱战呢,不必理他。”
“即便如此,那我军有何可惧,大可战船齐出啊。”彭双道。
“不,今日有雾,我们没有吴军了解江情,若贸然出击,大雾弥漫中,必定晕头转向。”萧远道。
这时候,燕齐也开始指着远处吴军战船道:“大王请看,皇甫玉琦出现的这十多艘战船,船体多有轻浮,吃水不深,定是快船,其身后大雾之中,必定还藏有载满甲士的重船。”
“恩。”萧远点头,直接转身道:“先回,江边布弓弩阵即可,吴军若敢近前,箭阵覆盖。”
“诺!”燕齐抱拳一领命。
而皇甫玉琦那边,见秦军久久没有动静,不仅没有战船开出,江边反而多聚弓弩手,难免有些失望。
其身边偏将道:“将军,看来秦王并不上当。”
“哼。”皇甫玉琦冷笑了一声,道:“其毕竟是秦君嘛,非匹夫无谋。”
“那……”
“再叫战一阵,若秦军仍旧不出,便罢了。”皇甫玉琦道。
偏将应是,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略微忧虑:“不过将军啊,今次叫阵,为我部单独行动,未曾请得裴宗军令,这回去之后,恐其又要多番刁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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