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征北将军府。
今天卫庆家里的晚饭有点晚,可能是他要处理一些军务的原因。
饭桌上,正妻和妾室,以及长子卫山河都已经等候好久了,但无一人敢动筷,饭菜也都又热了一遍刚刚端回来。
规矩甚严。
“娘,爹怎么还没来啊。”长子嘟囔了一句。
正妻看了候在一边的婢女一眼:“去看看老爷,怎么忙到现在,别累坏了身子。”
“是。”婢女刚应声,厅外脚步声传来,卫庆入内,边落座道:“久等了,吃饭吧。”
说着又示意下人:“你们也都下去吧。”
“诺。”下人们纷纷施礼而退。
“老爷,鸭肉。”正妻很贤惠,不时给卫庆夹着菜:“你最爱的汤,今天怎么忙到这么晚。”
“营里有一些军职上的事,繁琐了一些。”卫庆随口应了一句。
儿子卫山河则是用勺子喝着汤,偷偷看了眼父亲的脸色,一副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没敢的样子。
此子正是雅集字谜上被萧清荷称为书呆子的家伙。
一顿饭吃的很平常,等仆人将碗筷都收拾后,妾室退下,作为父亲,卫庆自然询问了一下孩子的学业。
“回父亲,孩儿正在每日攻读,未敢有荒废之举。”卫山河正色道。
“恩,没事早点休息吧。”卫庆点点头。
“是。”卫山河应是应了,可却站在下面,犹犹豫豫。
“有事?”卫庆稍感诧异,他虽然内心里是想让儿子习武从军的,但孩子偏偏喜欢读书,对练武一点不敢兴趣,他也没有办法。
卫山河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出来:“父亲,孩儿今天碰到清荷公主了。”
卫庆也没感到太大意外,毕竟孩子小时候也在文华苑和皇子公子们一起读过书,相识是肯定的。
卫山河又小心翼翼、结结巴巴道:“孩儿...孩儿的婚事......”
听到这里,卫庆明白了过来,当即大怒,一拍椅靠:“想什么呢!”
“是,是。”卫山河吓得不轻,可仍旧坚持说完:“只是清荷公主,孩儿自小...”
“闭嘴!”卫庆真的怒了,怒声说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配得上我大秦公主!”
卫山河一缩脖,咽了口唾沫。
见状,卫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想当年,我跟随陛下南征北战,一生戎马,再看看你,整天只会啃书本,老子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熊货!”
一顿训斥,卫山河焉了。
其母则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哎呀,山河爱读书,这本是好事,你怎么老是有这种偏见,非得跟你一样战场杀敌才行?文也能安邦。”
卫庆道:“老子当年给他取名卫山河是何用意?是希望他能继将门忠烈,保家卫国!而他呢,却整天捧着些诗书子集,视若珍宝,将老子那些将略统统都扔到了一边!”
“你就知道整天战场厮杀,训子如是,就连与我父亲在一起聊天也把军事挂在嘴边。”妻子有些委屈,因也是出身书香门第。
“这,我何时对岳父不敬了?”卫庆顿了一下,正妻嘛,自然是不一样的。
“不敢说你不敬,只是妾身想说,军事是军事,学问是学问,只要有才能,都能对国家有用。”妻子小声道。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卫庆烦躁的摆摆手:“既然他自己想从文,那便由他,不过来年科举,若是脸州试都过不了,看老子不打断他的狗腿!”
卫山河低着头不敢作声。
其母急道:“何故对孩子如此严厉。”
卫庆一瞪眼:“他是长子!不承将门将略也就算了,若习文还半途而废,岂不是纨绔子弟!”
说着又朝儿子道:“你个臭小子,老子告诉你!若真成了那纨绔子弟,别说犯事没人救你,就是老子死了,爵位也不会传给你!”
“这,老爷,怎能如此言语。”妻子慌了神。
“我武夫一个,说话就是这样!”卫庆直来直去,当然是气话,也有希望儿子承接将门的心愿。
训子之后,便让其离去了。
等只剩夫妻两人,妻子也动了动嘴角,试探性道:“山河倾心于清荷公主,这事...”
“孩子就算了,你也不知轻重?”卫庆皱眉道:“公主何等身份,而且我们卫家与华妃娘娘的渊源你不是不清楚。”
“依我看,正因这等渊源...”妻子又道。
“简直痴心妄想!”卫庆训斥,心里哪敢攀高,对萧远的忠心和敬畏,无需多说。
翌日。
雅集之事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扩散,传到最后,已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热议。
这其中,传的最广、最神的就是一位名叫清落的姑娘,在琴棋书画上,一一碾压各大出名的雅士,冠绝雅集。
再有就是一个名叫萧二郎的少年郎,经纶满腹,识见明达,以才学博辩文贤士子,更于诗会大放异彩,声名大噪。
传言中,更是将萧清落和萧煜这姐弟俩一个刻画成了神秘的仙女形象,一个刻画成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