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德发?” 第二天早上,雨过天晴,罗恩看到江禅机从帐篷里牵出的飞马,立刻傻了,嘴里蹦出经典的英文版卧槽。 他以为自己在罗马尼亚森林里的所见所闻就够超现实了,而当他看到弗丽嘉缓缓张开翅膀,对着太阳散发翅膀间的湿气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是一匹马么?”阿拉贝拉听到弗丽嘉的响鼻与蹄子踩踏地面的声响,知道前方不远有一匹马,但不明白一匹马为何令罗恩有这么大的反应。 “是……是一匹马,但是……我的老天爷,这匹马……它长着一双巨大的天鹅翅膀!”罗恩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 阿拉贝拉也愣住了。 天生失明的她当然不可能“见”过马和天鹅,她了解事物形状不外乎两种,通过回声勾勒出物体的大致形状,通过触摸的方式在脑海中填补物体的细节。 她近距离接触过马,知道马是什么样子,虽然没接触过天鹅,但鸟类基本上都差不多,只要知道一种鸟是什么样子,其他大部分鸟类可以通过语言描述令她了解。 回声有其局限性,即使是专精回声的蝙蝠偶尔也会在飞行中撞到障碍物,当弗丽嘉收拢翅膀时,双翼折叠起来紧贴它的身体,这时候回声就无能为力了。 “我现在是在做梦?” 罗恩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曾经在森林里见过个别疑似超凡生物的动物,但那些动物的样子不会太过分,绝不会产生明显跨物种的变异。 他吞了口唾沫,庆幸自己前来东方,光是看到这匹飞马,就足够在酒吧里吹几年的牛了,说不定能吹得别人替他买单。 昨天夜里,大家在各自的帐篷里安歇,睡觉前大家讨论过要不要轮流值夜,江禅机主张没必要,即使森林里有危险人物,她恰好从这个方向离开森林的机率非常低,没必要为这么一点儿渺茫的机率而浪费体力和精力,把值夜的任务分配给保安就行了。 保安配备了热成像仪,一旦有任何动物或者人类走出树林向村子接近,就会马上看到,不过热成像仪穿不透树木,所以在寻找幸存者方面派不上用场。 反正如果有敌人悄悄接近,鱿鱼须肯定会示警,到时候再把大家叫醒也不迟。 大家觉得有道理,就安心休息了,一觉睡到早上,平安无事。 “婵姬,能让我摸摸这匹飞马么?”阿拉贝拉请求道。 江禅机正在给弗丽嘉梳毛,后者正在把脑袋探进桶里吃饲料。 他暂时停手,看着阿拉贝拉灰白色的眼睛,担心地说道:“弗丽嘉的脾气不太好,摸是可以,但是最好小心一些。” “没关系,大部分动物对我都很友好。”她微笑着走过来,伸手摸出弗丽嘉的后背,说道:“你好,你叫弗丽嘉对吗?我叫阿拉贝拉。” 弗丽嘉对江禅机之外的人基本都不假辞色,更是不喜欢陌生人摸自己,往往会尥蹶子打响鼻作为威吓,但奇怪的事发生了,它明明已经察觉到阿拉贝拉的接近,看到她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却一点儿也没有反抗或者躲避的意思,温顺地站在原地。 “好宽大的翅膀……” 她的手先摸到它的背部,手指陷入柔软卷曲的毛发里,然后又触摸到它的双翼,从翅根沿着羽骨轮廓一直摸到她够不到的位置,感受到与马毛截然不同的羽毛。 弗丽嘉安静地进食饲料,偶尔抬头的时候,甚至还会主动用脖颈蹭蹭她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弗丽嘉被收买了吗?”千央打着呵欠从帐篷里出来,愕然说道:“还是说弗丽嘉也改信基督了?” 在场者里只有罗恩心里有数,他的爱犬加文会被阿拉贝拉一句话就安抚了紧张的情绪,这匹飞马虽然神异,但依然是会受情绪支配的动物,她的声音向它传递了安心的信息,消除了它对她的戒备心理。 可惜,阿拉贝拉看不见,否则她应该可以独自骑着弗丽嘉遨游天空。 “这匹飞马,是天生如此么?”她问道。 “那倒不是。”江禅机把梳子递给她,“要不要试试给它梳毛?” 阿拉贝拉高兴地接过梳子,一连梳毛一边听江禅机讲述了弗丽嘉在梅一白手里诞生的经过。 “《约翰福音》里,摩西和亚伦去找法老的时候,法老不相信十灾会发生,摩西按上帝的吩咐举杖,灾难果然降临,不过法老的巫师也很厉害,同样可以行使前几灾,但是到了虱灾的时候,巫师就无能为力了,说‘这是神的手段’。”阿拉贝拉说道,“梅一白也仅仅相当于巫师而已,虽然很厉害,但人力终有穷,妄图取代神,必将落得彻底失败的下场。” 她引经据典,侃侃而谈,不论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听她说话本身就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