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院。 三楼的特护病房。 迦梨愤怒地瞪着路惟静,喝道:“你们要把我像这样关到什么时候?要杀就快杀了我!” 她奋力挣扎,病床都被她弄得在地板上嘎吱晃动。 这几天她过得非常屈辱,每天24小时被这样捆在病床上不能动弹,吃饭只能用管子直接往胃里灌流质食品,更屈辱的是排泄……简直退化成了婴儿,每天被护士随意摆弄她的身体,给她换纸尿裤和清理污秽。 最无法忍受的是,她背部、臀部、大腿后侧传来的那种瘙痒、刺痒、麻木的感觉,就像有无数蚂蚁在她身上爬,时不时还咬她几口,她手脚被捆住,想挠又挠不到,痛苦得夜不能寐。 迦梨没有在口头上服软,更没有央求什么,像是一头愤怒的困兽。 尽管她没说出自己的难言之隐,路惟静的经验丰富,从监视器上她扭动腿部和身体的小动作就猜出她的痛苦根源。 路惟静的手掌插入迦梨的腿下,将她的腿稍微抬起来看了看,看到她的腿与病床接触的那一侧出现了连续性的块块红斑。 “很难受是吗?这是褥疮的初期症状。”路惟静收回手掌,将戴着的一次性手套扯下来扔进垃圾桶,“按理说,卧床不起的人应该每两小时翻一次身体,避免生褥疮,但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护士们想给你翻身,不过一旦放松你的束缚,你恐怕不会老老实实地待着吧?每两小时给你注射一次镇静药物也不现实,再说我们也不确定注射完药物之后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睡,只等我们解开拘束带就要逃跑或者伤人。” “你现在只是褥疮的初期,皮肤长时间受到垂直压力导致毛细血管受到压迫,再加上你总是挣扎,皮肤与床单摩擦,更是加剧了这一趋势。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褥疮就会变得更加恶化,从目前的泛红淤血发展到硬结、水疱,然后是溃烂、坏死……到最后,如果没人管你,溃烂的皮肤和肌肉组织就会流着脓水粘在床上,就算是解开你的束缚,当你想坐起来时,后背就会连皮带肉被粘掉一层。”路惟静冷淡地陈述,倒不是故意吓唬她。 “你作为躯体强化系超凡者,身体的强健程度远超常人,但只要你还是血肉之躯就顶多只能把这一过程拖长——这可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你受到的痛苦也会十倍百倍地增加。” 迦梨咬牙切齿,“原来红叶学院都是你们这些口蜜腹剑的小人!表面上装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说什么不会杀我、不会对我用刑,实际上是想出这么损的招数来慢慢折磨我!真有你们的啊!亏你们想得出来!” 路惟静耸肩,“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但我们不能冒着危险把你松绑,我们对待你的方式首先要保证我们自身的安全。” “呵呵~^$#%^¥*&a;*”迦梨用梵语骂骂咧咧,实际上她心里慌得一逼。 路惟静描述的冷静而客观,不掺杂个人感情,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格外冰冷而真实。 她可以接受死亡,可以接受严刑拷打,战士应该死于战场上,而不是死于褥疮。 像这样被绑在病床上慢慢腐烂,这不是神应该受到的待遇。 “你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把你犯下的罪行全盘吐露,这样虽然我们不会放了你,但说不定能改变对你的处理方式,至少不会再把你绑在病床上。”路惟静说道。 迦梨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我还是不说,是不是就要杀了我?如果是这样,我求你赶紧动手!” “不。”路惟静摇头,“学院长刚召集一些老师开了个小范围的会议,原则上已经确定把你移交给阿勒山隐修院来处置。” “阿勒山隐修院?你们要把我交给那些下贱的修女?”迦梨嗤之以鼻,“我明白了,你们自己想博取好名声,不愿亲自动手杀我,就借刀杀人,让修女们来动手,是不是这样?” 路惟静还是摇头,“她们要如何审判你,就跟我们无关了。” “那如果我全盘交待,你们就不把我交给修女们了?”迦梨问道。 “如果你认罪伏法,我们会把你关在一处地方,你可以理解为一间特殊的牢房,终身监禁。” 迦梨低头看了看捆住自己的拘束带,“还是像这样绑在病床上?” “不,在那间牢房里,除了无法离开牢房之外,你是相对自由的,不会绑着你。” 迦梨不太相信,“你们不怕我逃跑?” 路惟静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盯得她心里有些发毛。 “只要你进了那间牢房,就绝对逃不掉,没有任何人可以逃出去,比你强十倍百倍的人进去了,照样也只能乖乖待在里面。” 迦梨心说难不成那间牢房还能是整个钢铁铸成的?等把她关进去之后就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