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号从正门进入出租公寓楼。 房东大婶正在享受清静的工作日上午,坐在管理员房间里看电视,由于走廊里有凸面反光镜的存在,而凸面镜会令本来正常的光线发生扭曲,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但仔细再看又什么都没有。 见鬼了? 她特意从窗口探出脑袋左右张望,走廊里空荡荡的,确实没人。 她揉了揉眼睛,继续看电视。 33号发现更多不符合常理之处,红叶学院的学生为什么会住这么破烂的公寓而不是住校?可能为了隐藏什么东西,也可能是跟同学关系不好。 她走到三楼江禅机的房间外,看了看左右没人,这破公寓楼里连监控都没有,于是从衣服里取出两根针,插进锁眼扭了几下,锁就开了。 正如她在对面楼上看到的那样,江禅机的房间里家徒四壁,没有任何娱乐设备,正常的现代人在这屋里很难长期生活下去,但……倒是意外地符合她的胃口。 她们这些忍者在训练时很看重清修,压制自己多余的欲望,令自己不被外物所动,将自己想象成一块顽石,完美融入周围的环境和大自然。 她快速在屋子里翻找了一遍,甚至还用指节敲击了厕所里每一块墙面瓷砖,以防瓷砖下有暗格。她接触到的每个物品都原样摆好,看不出有任何移动过的迹象。 其实江禅机在察觉到有人监视时,就已经提高了警惕,毕竟不能指望简单的门锁能防住忍者,他屋里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父母的来信,信的本身没有意义,他看过很多遍了,倒背如流都没问题,于是他已经把信撕碎了冲进马桶。 33号没有找到什么令她惊喜的东西,有些奇怪的是房间里连女性的内衣都没有,不过这倒也能说得过去,毕竟江禅机的胸那么平,其实用不着女性内衣……而且她们这些忍者也不会穿女性内衣,而是使用束胸绷带,所以她还挺羡慕江禅机的平胸,连绷带都省了。 她离开房间,把锁原样锁好,又如法炮制进入隔壁的房间。 不出所料,她一进屋就确定这个房间住着人,虽然房间的布局和隔壁一样,但这个屋子有更浓郁的女性气息,比如厕所里晾着的女性内衣。 她稍微使劲捏了一下内衣的边边角角,根据挤出来的水渍,她判断应该是昨天夜里刚洗的。 那么问题是,整夜监视江禅机的她为什么没有看到房间里的这个女人?没有看到洗衣服、拉窗帘、收拾房间的过程? 除非对方也是另一位忍者,但就算是忍者也不可能做到令隐身服之外的外物也一并隐身的程度。 33号的心跳再次加快,她认为自己非常接近真相了——半数超凡忍者西行登陆,几乎可算是倾巢而出了,苦寻摩利支天菩萨而不得,偏偏只有她无意插柳,在做另一个任务时无意发现了疑似摩利支天菩萨的踪迹! 她想起宗主转述禅师的话,突然意识到之前她们做无用功的原因——禅师所说的“禅机”,可能并非是她们理解的那个“禅机”,而是与“婵姬”谐音的“禅机”啊…… 不过情况还不能完全确定,她可不想兴冲冲地把宗主叫到这里,最后却发现是误会。 她开始搜索屋里的东西,有价值的东西同样很少,但至少不像江禅机的房间那样,似乎为了隐藏身份而将一切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都毁掉或者带在身上。 陈依依…… 她找到一本硬皮记事本,封面上写着这个名字,翻开一看,是日记。 作为情报搜集专家,33号和其他超凡忍者全都精通多国语言,也包括汉语,她认识日记里的汉字。 时间还早,她将其他东西物归原样,一边倾听楼道里的动静,一边阅读日记。 6月1日。 爸爸妈妈带着我和弟弟去了儿童乐园。有些害羞,儿童乐园里都是比我年纪小的孩子,不过很开心。 然后我们去了家庭餐厅,弟弟好能吃哦。 7月23日。 被骂了,是弟弟弄坏的电脑,不是我。爸爸妈妈肯定知道是弟弟做的,虽然是骂了我,但实际上应该是在训斥弟弟…… 9月7日。 开学考试考了第一名,好高兴!不过弟弟有些不舒服,虽然我觉得是吃撑了,但爸妈很担心,等弟弟身体好些了再跟他们说吧……会不会奖励我新衣服呢?好期待! 10月1日。 不开心。 10月2日。 黄金周,爸爸妈妈带弟弟出国旅游了,为什么不带上我呢?好像是说只订到了三张机票? 没关系,我是姐姐,应该让着弟弟,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10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