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到了周末。 “哈哈哈哈!” 傍晚,房东大婶坐在管理员房间里,看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笑得前仰后合,不时从爆米花桶里掏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大嚼香脆酥甜的爆米花。 直到综艺节目演完了,她才从舒适的摇椅里站起来,活动一下由于久坐而酸麻的屁股。 她看了看时间,该做晚饭了。 嗯? 借着对面墙壁上安装的反光镜,她注意到有陌生人在公寓楼外面探头缩脑。 是要租房的吗? 这时,她手机的呼吸灯在闪烁。 解锁屏幕,是街坊邻居群里的大众澡堂经营者在@她。 梓萱妈妈(文华):公寓楼的房东大婶,刚才有几个人来我这里打听你那边的情况,看着鬼鬼祟祟的,面带煞气,问他们是不是租房的,他们也不说。 吉屋出租请@,押一付三,介绍有红包(房东大婶):知道了,谢谢。 梓萱妈妈(文华):不客气,都是街坊,理应互相照应着点儿。不过房东大婶,他们看着可不像什么好人哦,你要小心些。 吉屋出租请@,押一付三,介绍有红包(房东大婶):好的。 房东大婶冷笑一声,放下手机,径直走出公寓楼大门。 “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的!” 那几个鬼头鬼脑的男人见有人出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他们本来就心虚,被房东大婶先声夺人,一上来气势就弱了三分。 房东大婶打量着这几个人,她眼光很毒,见惯了三教九流,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不是做正经营生的。 “咳!我们是找人的。”其中领头的一个男人陪笑道。 “找谁?”房东大婶冷声道。 “江禅机,是住在这栋楼里不?”男人问道。 房东大婶心里一紧,但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面不改色地说道:“江禅机?没听说过。” 男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大婶……不是,大姐,你好好再想想。” “没听说过也没见过,你们可以走了,去别处找吧!”房东大婶压根不想搭理他们,不耐烦地挥手驱赶。 “大姐,你真不知道?”那人显然不相信。 “废话!我就住这楼里,要是有这个人,我能不知道?”房东大婶瞪眼,唾沫星子喷了那人一脸。 “呵呵,大姐,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那人图穷匕首现,陪笑变成了冷笑,“我们知道江禅机就住在这个楼里。” 房东大婶同样报以呵呵,“呵呵,我知道这楼里没有叫江禅机的。” 那人看出房东大婶不好惹,不愿多树敌,强忍着不耐,说道:“大姐,如果我们不是有证据能证明他住在这栋公寓里,你以为我们会贸然登门么?” “哦?虽然这栋公寓楼里没有叫江禅机的,但我能问问是什么证据么?”房东大婶的口风滴水不漏,“我可不想传出不好的风评,说我的公寓里住着一个不存在的人什么的……” 那人从兜里掏出一张打印纸,大大方方地递过来,“大姐,你自己看看吧。” 他递过来的,是一份快递信息的复印件。 “我们从哪弄来的这个,你不用管,我们在快递公司里有渠道,反正前一阵的时候,有一份快递包裹寄到了这里,收件人是江禅机,签收单显示是本人签收,这下你还要矢口否认吗?” 他信心满满地说道,显然是有备而来。 房东大婶接过来扫了一眼,顿时心里一沉。 这份包裹她是知道的,那天快递小哥来到公寓楼,由于快递单上没写着具体房间号,还是她指点快递小哥去的三楼。 白纸黑字,这下如果继续否认,就显得太没意思了。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最近比较健忘,抱歉了。”她把纸扔回去。 那人笑了,“没关系,想起来就好,大家和气生财。能让我们进去吗?我们找江禅机有事。” “冒昧问一句,什么事?那孩子违法犯罪了还是怎么着?”房东大婶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他父母欠了我们一大笔钱,然后跑路了,现在利滚利已经成了一个超级大的数字。”那人皮笑肉不笑地佯装出为难的表情,“不收回这笔钱的话,我们也很难办啊,但是又找不到他的父母,所以我们只能来找他了……” “啊,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只是向他打听他父母的所在而已。”他毫无信服力地保证道。 房东大婶明白了,怪不得那孩子以前总是像惊弓之鸟似的低着头走路……原来是跟这些家伙扯上了关系。 这些家伙倒是神通广大,居然能从快递信息中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怪不得那孩子改名换姓还要谎称自己是男生…… 一个清秀苗条的年轻女生如果落到这些家伙手里,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我知道了,不过很可惜,那个叫江禅机的已经不住这里了,你们另请高明吧。”她下了逐客令。 那人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笑道:“那能不能告诉我们,他去哪了?” “我哪知道?房客退租走人了,房东还会打听房客的去向?哪门子的模范房东啊?”她没好气地说道:“而且那家伙是半夜悄悄跑路的,还欠着我的房租,看来这种跑路属性是遗传……如果你们能找到他,帮我讨回房租的话,我必有重谢!” 房东大婶的演技相当精湛,气势惊人,那人一时分辨不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讲道理,房东和房客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纯粹的金钱往来,有必要包庇房客到这种程度吗? 他们不清楚包裹里是什么东西,快递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