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起不了很有意境的名字,每次给自己起名时都伤透了脑筋……要我说,不如简单地叫作‘猿岛或者‘猿人岛吧。”
江禅机想了想,“我想暂时保留‘猿这个字的发音,要我起的话,我想叫它‘离岛——远离大陆之岛。”
“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反正只是个代号,我是不在意啦,等晚点儿看看大家的意见吧。”她说。
想想自己也会成为神话的一部分,江禅机还有点儿小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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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猿人婴幼儿并没有完全失去自由,因为江禅机他们并没有把它们当作囚犯或者战俘,它们居住的这间仓库周围被拦了一圈篱笆,篱笆不高,也就一米多点,中间的缝隙有一拳宽,它们透过间隙看到外面更广阔的世界,它们可以自由地进出仓库,只是不能从篱笆的缝隙间爬出去,这当然不能算是囚禁,人类照顾自己的婴儿时也会在婴儿玩耍的区域边缘放置隔断以防止婴儿爬出去遇到危险。
那些几个月大、一两岁大的婴儿肯定不可能自己爬出仓库,能出来的也就那几个三四岁大的幼儿,但它们也很少出来,它们不敢出来,这也很正常,站在它们的角度想想,被他们这样的语言和外形与自身迥异的生物掌控在手里,谁都会害怕。
不过,其中有一个胆子稍大的幼儿,它是第一个独自走到篱笆边的幼儿,它抱着一个婴儿走到篱笆边,发出叫声吸引了优奈她们的注意,赶过来查看情况——这是江禅机听其他人说的,它的眼神里透着恐惧,双腿都在哆嗦,但强撑着没有拔腿跑回去。
它怀里那个婴儿双目紧闭,一声不吭,情况很不正常,优奈把伊芙叫过来,后者早着挨咬的危险,伸手摸了摸婴儿的脑门,发现很烫,虽然她们知道猿女的正常体温,但猿女与现代猿人也隔了至少几千年,她们无从得知现代猿人的正常体温,不过这婴儿很可能是在发烧,这个幼儿就是因为发现婴儿在发烧,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来求助于她们。
伊芙面对这种情况也挺棘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发现这个婴儿似乎有腹泻的迹象,但她们提供的饮食肯定是清洁的,这可能是之前带来的感染,略加思索之后,就拿了小半片退烧药、小半片广谱抗生素和小半片驱虫药研磨成粉并溶于水之后,用勺子喂给了婴儿,之后就是生死有命了。
以猿人们的生活条件,以及一出生就有微量辐射的环境,它们的婴儿夭折率一定不低,正常情况下这三十几个婴幼儿能有一多半长大成人就不错,不过现代医药成功地发挥了作用,婴儿服药之后就产生了退烧效果,隔了半天又服用两次,基本上就彻底好了。恶劣的环境也令猿人们的生命力格外顽强。
大家的计划是不干涉这些猿人婴幼儿的成长,但那是等它们在岛上的生活进入正轨之后,现在就放任它们自生自灭的话,它们到了岛上也会很快就死绝,再怎么说它们也仅是最多三四岁的婴幼儿。
伊芙她们由此对这名胆大的幼儿产生了一定的关注,而它得到一次帮助之后,心中对她们的印象可能产生了一些改观,胆子也变得更大,每次她们在仓库门口门口放下饮食,都是由它带着人拿进去的,吃完之后餐具也是由它拿出来。
江禅机站在篱笆外面,隔着半开的仓库门,仓库里较为阴暗,只开着一盏瓦数很低的灯,以模仿猿人们的地下生活环境,但他的眼睛还是能看得比较清楚。他这几天基本上一直到处奔波,不认识优奈她们口中的那个幼儿,然而他还是很快认出了它,因为只有它在目不转睛地与他对视,其他几名稍大的幼儿只敢隔一会儿偷眼看看他。
“你看到它了么?你猜它此时在想什么?”伊芙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我不知道。”他承认道,“我在想我自己三四岁的时候,好像连那时候的记忆都几乎没有。”
“环境或者饮食的原因,它们可能比较早熟,但最多也就相当于人类的四五岁。”她说,“不过它的领袖气质已经显露出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它会是它们的第一代首领。”
江禅机认同她的想法,它们要生存下去,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成为领导者,这不是投票选出来的,谁会成为领导者在一开始就会显露无余,就如同那句成语“锥处囊中”,锥子放在口袋里,就一定会露出锥尖。
“猿人与我们只接触了短短的几天,这么短的时间里,成年猿人们来不及把对我们的仇恨灌输给这些婴幼儿,它们对我们的初始印象接近于一张白纸,只有本能地对于异类的害怕,因此这名幼儿对我们的观感,将决定在它们的神话中,我们将以何种形象出现。”她说。
“神话?”
“嗯,几百年后、几千年后,假如它们能延续到那个时候,就一定会有神话流传下来。在它们的神话中,我们的形象可能是受难的耶稣,可能是舍身饲虎的佛陀,可能是孕育毁灭的湿婆,可能是给泥土赋予生命的女娲,当然也可能是无恶不作的夜叉或者撒旦。”
伊芙的分析并不仅是理论上的空谈,毕竟她本身就是人类神话的一部分,现在又即将成为另一种神话的一部分……不同的是,在人类神话里,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扮演边缘的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