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问,她说:“红梅颜色鲜艳些。” 封岌没再说其他。 寒酥偎进封岌的胸膛,问:“前朝的皇子公主们,都送走了?” 封岌点头,道:“年少的皇子公主都送去了别宫。也不拘着他们,等他们长大些,想离开就离开。至于那些早已立了府邸成了家的皇子公主,随他们。” “不怕留后患吗?”寒酥问。 封岌笑笑,坦然中带着丝成竹在胸的傲然。他不想反时,是真的没有造反的意思。可他既然已经将这天下改了姓,当然有把握将这皇位坐稳。没有赶尽杀绝,是因为他确信没有这个必要。 “过几日的宫宴,要让你操劳了。”封岌道。 如今新朝刚立,各方事务一堆一堆。这设宫宴招待朝臣命妇,也是其中一件。封岌知道寒酥不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一想到要让她主管这样的事情,心里便有些歉意。 到底,她是为了他走向她不喜欢的生活。 “我也没什么可操劳的,宫里各个管事就能将宫宴筹备得妥当。我只需要最后宫宴那日出面让他们拜一拜就好。”寒酥语气轻松。 封岌笑笑,道:“对。出面让她们拜一拜,然后不喜欢久留的话随时都可以走。让他们自己吃吃喝喝。” 两个人相视一笑,寒酥问:“不是说今日要出宫?行程取消了吗?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一趟。” “没取消。还能再偷闲半个时辰,再出发也不迟。”封岌一边说着,一边扯开了寒酥腰间的衣带。 寒酥惊讶地瞪向他,提醒他:“你一会儿要出宫!” “来得及。”封岌调整了坐姿,由倚靠着榻首的坐姿变成端坐。与此同时,他也将寒酥身上浅绿的外袍拽了下来。 寒酥还是觉得他荒唐,再次提醒他:“现在还是大白天!” 封岌低笑了一声,道:“白天好。” “你真的要出宫!” “就一次。” 寒酥将手抵在封岌的肩上用力去推他,可是她那点力气在封岌面前着实不够看。明明她在姑娘家中虽然纤瘦了些却并矮,可在封岌面前身高却只到他的肩。每次寒酥想要去推封岌的时候,都要在心里感慨封岌真的是人如其名——像山一样,推不动! 寒酥抵在封岌胸膛的手臂泄气地滑下来,由着封岌胡闹。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铺着柔软软垫的美人榻上,面对面相拥,距离逐渐为负。后来,美人榻唱起吱呀的小曲儿。 寒酥手臂攀在封岌的肩上,抱着他。她闭着眼睛,仿佛置身在漂泊的瀚海,跟着潮流激荡。而封岌则是她在旋涡中唯一能够抱紧的。 封岌的动作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来,将寒酥置在不退不进的尴尬境地。寒酥茫然地睁开眼睛,她微睁的眸中浮着一层微红的迷离。她不知道封岌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她抬眸望向他,撞进他深沉的眸底。 封岌突然冷哼了一声。就在寒酥以为他要放开她的时候,封岌却握住寒酥的细腰,两个人在不分开的情况下,他抱着她在美人榻上调整了方向。紧接着,美人榻晃得更急。 寒酥仍旧置身于上下激荡的漂泊里,可她心里不明白封岌刚刚的举动。她疑惑地睁开眼睛,望着前方。 他们两个换了方向,如今她目之所及的视线正是封岌刚刚所正对。 寒酥看见了她画在窗纸上的红梅,也看见了窗下的绿萼梅。 “为什么画的是红梅,而不是绿萼梅?”——封岌状若随意的一问突然重新回响在寒酥的耳畔。 寒酥微怔,继而突然就明白了封岌在生什么气。 寒酥暂时什么也没有说,直到封岌握在她腰身的手松开之后,她才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抬臂抱着他。 她说:“那盆绿萼梅几次枯萎又几次救活,对我有些特殊的意义。代表着曾经已经结束的挫折。” 寒酥偏过脸来枕着封岌的肩,用软软的手指尖去轻戳封岌的脸颊,继续说:“它代表的是我曾经的一段时光。和送它来京城的车夫没有关系。” 寒酥前面说些的那些话,只能让封岌心里稍微舒服那么一丁点。可寒酥的一声“车夫”,霎时让封岌心情大好。他唇角微牵,笑意压不住。 寒酥亦笑。她用手指头轻轻戳了戳封岌带笑的唇角。 封岌握住寒酥的腰,带着她在美人榻上躺下来。 寒酥惊愕地瞪着他,使劲儿伸手抵在他胸膛,说:“你可是要出宫去的,快来不及了!” “来得及。就两次。” · 第二天,寒酥出宫了一趟。 皇后出宫之行理应十分隆重气派,可寒酥每次出宫都一切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