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巡查时所用。封岌离开这里之后,这处简易木屋一直闲置着,勉强遮避风雪。 封岌将寒酥抱进小木屋,木板窄床上堆着些枯草和尘土。封岌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铺在上面,然后才让寒酥坐。 他在寒酥身边坐下,望着她的眉眼,握着她的手,斟酌着言辞。 寒酥先开口:“将军……” 封岌打断了她的话,他说:“赫延王已经死了。” 寒酥蹙眉望着他,不停掉着眼泪。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难看,她偏过脸去,忍着哭腔说:“好像有很多话说,却不知道说什么……” “那你听我说。”封岌握着寒酥的手,将她的指背贴了贴他的唇角。他目光深深地望着寒酥,认真道:“寒酥,我需要你。” 他将寒酥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用力贴着。 “寒酥,我没有那么无所不能无坚不摧。我也会痛,我也会噩梦缠身,我也会落泪。” “我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愿意为你牺牲些什么。而是拥有你的幸福感大于一切。” 封岌将自己的手掌摊开给寒酥看。他的掌心被刺破了一遍又一遍,新旧的伤痕交错,让他掌心上的疤痕扭曲错综,是腐烂痊愈再腐烂的痕迹。 “怎、怎么弄的……”寒酥捧着他的手,愕然望着他的掌心。 “如果没有你,我的心我的人生也是这样腐烂不堪。” 寒酥视线被泪水模糊,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落在封岌的掌心。她纤薄的双肩颤抖着,生怕眼泪弄疼了他的掌心。 “我需要你。”封岌重复,“不要放弃我。寒酥,你也救救我。” 寒酥点头,重重点头。 “你不要痛。我求你不要这样,不要痛不要这样……” 我受不了你这么卑微的样子,我不要你为我变成这个样子。 寒风不知道什么已经停了,外面静悄悄的,只有一片又一片的落雪温柔地降落。夜幕中的烟花早已不见了踪影。 静夜深深,小镇一个个庭院里的灯火渐次熄灭。整个小镇陷入沉睡。除夕在家人的相伴下度过。新的一年到了。 大年初一,晴空万里。 一夜的落雪之后,天地之间银装素裹一片圣洁的白。 祥和的小镇上,家家户户起了个大早。新年第一天嘛,就是就早起图个吉利。 不同馅儿的饺子纷纷出锅。不知是谁吃到包了铜板的饺子,硌了牙。清脆一声响,是铜板丢进瓷碗中的声音。同时围坐在一起的一家人们也都笑起来。 吃了早饭,人们穿着最好的一身衣裳从家里出来,给左邻右舍拜年道喜。甭管往日里是不是有矛盾的街坊四邻,在今日也都是要笑呵呵。 “赵三叔今儿个头发梳得俊嘛!” “你小子这棉袄是媳妇儿给你新做的吧?” “孙奶奶,我阿娘叫我给你送饺子。” “好好好……你阿娘煮的饺子最鲜流儿了。这个给你,压岁钱!今年再长高一头!” 云帆、长舟和长河等在小镇门口。与小镇的喜气洋洋不同,他们三个人倒是完全没有过年的喜色。 云帆叹了口气,道:“怎么一点年味儿都没有呢?” 长舟和长河假人一样立在一旁,谁也没接话。 “长舟,叶南走了吗?” 长舟点了下头。 “昨晚你俩干啥去了?”云帆好奇地追问。 长舟没接话,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意思。云帆觉得无趣,却也习惯了。他蹲下来,嘴里叼着根草,时不时望着小镇的方向,等着封岌。 好半晌,云帆突然说:“我好像看见将军了。” “好像?”长河瞥他一眼,觉得这话说得奇怪。他们还能认不出将军?不明白云帆怎么会用“好像”这个词。 “嗯。”云帆愣愣点头,“咱们将军抱了个女人。” 长河收拾着马身一旁的行囊,听着他这话,摇摇头:“你看错了。” “我也觉得我看错了,咱们将军怎么会抱个女人朝咱们这边走呢?咱们将军只抱过一个女人啊……”云帆和尚念经一样嘀咕着,“可是将军真的抱了个女人往这边走来……” 长舟被云帆念叨烦了,转头望过去,目光不由凝住。片刻后,长舟变了脸色,大步奔过去。 长河诧异地转过头,蹲在一旁的云帆也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望着前方。 长舟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口气跑到封岌面前。 在看见寒酥的那一刹那,长舟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停了。 封岌眸色柔和地望着寒酥,直到长舟奔过来,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