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的喜色还没褪去,再添一层嫁女的喜。 不过嫁女总不敌娶妻热闹。寒酥又因为身上有孝,并不能参加今日的喜宴。她踩着所经之路上洒下的彩纸回到朝枝阁。 回到朝枝阁,寒酥将封岌的身影从脑袋中挥去,紧接着屏退了下人,一个人坐在关了门窗的房间内静坐。她需要十分安静的环境,再反复思量自己的计划有没有纰漏。 近一个时辰之后,翠微在外面叩门禀话,祁山芙和祁朔过来了,人正在前厅。 寒酥立刻站起身,几乎是小跑着出去。 祁朔坐在椅子里,祁山芙蹲在寒笙的面前,正跟寒笙笑嘻嘻地说话。 “眼睛有没有好些呀我的小笙笙?”祁山芙捏捏寒笙的小脸蛋。 寒笙摇摇头,不过她很快又笑着说:“最近经常觉得眼睛疼,从初哥哥说有了痛觉就是在好转!” “那可太好啦!”祁山芙笑着说,“我可太盼着你早些能看见了。那样这世上就又多了一个人见过我的美貌!” 寒笙咯咯地笑着。 寒酥立在门口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再瞧祁山芙眉眼间的笑容,她心里稍微舒服了些,庆幸今日上午的事情没有给祁山芙带来太多的苦恼。与此同时,她心里仍旧不是滋味儿。 “寒姐姐!”祁山芙站起来。 寒酥微笑着迈进门槛,摸摸妹妹的头,柔声道:“笙笙先自己的房间做功课,姐姐要和你山芙姐姐单独说说话,好不好?” “嗯!”寒笙乖乖地点头。她将自己的小手递给兜兰,走之前朝着祁山芙的方向说:“山芙姐姐走之前要再去看我哦,我有东西给你看!” “好!”祁山芙笑着答应。 下人们也都退下后,寒酥脸色微沉,她握住祁山芙的手,眉心紧蹙。 祁山芙先开口:“我听阿娘说寒姐姐哭了?” 她抿唇忍不住笑:“可惜我睡着,没见寒姐姐哭鼻子的丢人样子哦!” 她反握住寒酥的手,笑着说:“寒姐姐不要自责,这件事情和你又没有关系。就算你没把地点定在吟艺楼,在旁的地方也可能出意外呀。而且我总是喜欢乱跑,爹爹和娘亲先前就劝过我长大了不能总乱跑,是我自己不听话的。而且还要谢姐姐机灵把我救走呢!” 她醒过来之后从祁夫人口中听了事情来龙去脉,便急匆匆赶过来劝慰寒酥不要自责。 她还是稍微学乖了一点,不敢再一个人乱跑,知道拉着哥哥陪着她了。 祁朔本想让寒酥劝一劝祁山芙最近避一避不要出门。可是他看了寒酥一眼,话到口边说不出来,最后只自己对妹妹说:“最近不要轻易出门。” “我知道了……”祁山芙声音闷闷的。她已经被哥哥说过很多遍了,虽然哥哥说的对,可是重复太多遍,难免听着惹人烦。 寒酥轻抚着祁山芙的手背,声音清低却坚定:“在家里躲几日,过几日就没事了。” “嗯。”祁山芙点头应。 祁山芙没听出什么来,祁朔却听出一丝不对劲。他皱眉看向寒酥,终于还是主动与她说话:“你要做什么?” 祁山芙茫然地看向寒酥。 寒酥笑笑,道:“没什么。” 若计划顺利,后续或许要用得上祁山芙。可若真走到那一步再告诉他们也不迟。现在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阻止她涉险。 · 宫中。 皇贵妃望着桌上的糕点皱着眉。上午寒酥对她说的话,时不时回响在她耳畔。 ——“既然是注定保不住的孩子,为何不用他做些事情?” 中午的时候,她又请了信任的太医过来诊脉。太医十分确定地告诉她这一胎保不住,也就这一两日就会滑胎。 皇贵妃将手放在腹部,指尖忍不住发颤。“圣上可召见你了?”皇贵妃阴声问。 “回娘娘的话,都按照娘娘的吩咐回的话,说这一胎胎象很稳,一切都好。” 皇贵妃挥了挥手,让太医退下去。 她的第一胎被人害死了。虽然她没有证据,没有查出来是谁突然在她经过的路上扔了一只猫。可是她始终坚信那个人是皇后。 因为第一次怀孕滑胎的经历,她伤了身,后来的两胎也都没保住。这一胎又…… 是寒酥的教唆让她想利用这一胎做些什么吗?当然不是。在知道这一胎可能保不住的时候,她就想利用这一胎做些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先让太医将消息瞒着。 一个宫婢从外面进来,皇贵妃瞥向她,问:“查得如何?” “回娘娘的话,寒氏女所言非假,她确实与汪大人有过节。”宫婢将查到的寒酥与汪文康之间的过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