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封岌脸色越来越沉,身边人做起事都谨慎起来。北齐之都距离这里千里迢迢,就算从今日出发,赶到时已是盛夏时节,不是作战的最好气候。 然而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征的日期。 他故意将几位驻守边地的大将调离,企图让北齐人有所动作,主战派就能说服主和一党。可惜北齐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怕了,竟完全按兵不动,不仅对触手可得的城池视而不见,还要送上和亲公主、贡品。 一统天下的大业只差最后,却因为后方朝堂的党派之争不能迈出这一步,这让封岌非常烦躁。 “殷蔷近日可有动作?”封岌沉声问。 长舟禀话:“没有。她一直待在房中,闭门不出,不与外人联系。” 云帆从外面走进来,瞧一眼封岌的脸色,他挠挠头,欲言又止。 封岌不耐烦地看过来。他最烦这欲言又止的一套,仿佛云帆再不主动开口,就要将人踹出去。 云帆咧嘴一笑,道:“表姑娘出去应酬了,听说有酒局。虽然都是些学子,可毕竟是个姑娘家,要是喝醉了被人欺负了……” 封岌视线下移,落在指上的那枚墨绿的扳指。他起身,大步往外走。 长舟皱眉看向云帆:“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胡说了?”云帆将小臂搭在云帆的肩上,“表姑娘出去应酬是事实啊!唉,将军心烦,对着咱俩只能越来越烦。让他去找表姑娘换换心情嘛。” 长舟拿开云帆的手,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云帆站在门口呸了一声,笑嘻嘻打趣:“你干嘛去?找叶南吗?” 长舟完全不想理这傻子。 云帆的话说得没错。寒酥确实出门应酬了。她已经将诗集的最后一首诗写完,十分忐忑地将全部诗篇交到了青古书斋,等着制成册。 一些文人学子通过青古书斋的老板李拓,想要结识寒酥。寒酥第一次赴约时,心里确实有些抵触。毕竟她自小养在深闺,和一些外男相见,总是要避讳些。可他出于对李叔的信任仍旧赴约。 出乎她的意料,寒酥看见了熟悉的面孔。其中两个熟面孔,正是她上次与封岌出门闲逛时,认出她找她搭话的学子。 寒酥心里的忐忑便又散去了些。 一番交谈下来,谈的都是诗词篇章。寒酥从最初的局促到谈霏玉屑,慢慢和这几位文人学子熟悉起来。 后来他们又邀了寒酥几次,寒酥也都欣然赴约。这次寒酥出诗集,这几位文人也指点了她不少。 “我很看好!”徐伯抚须笑道。他是这些年人年纪最大者,已近古稀。因为年纪的缘故,他反倒和寒酥走得更近些,不必讲究那些男女避讳。 另外几个人也笑着称赞寒酥写的诗,说她这次的诗集一定能大卖。 “来,咱们干一杯!”孙书海站起身举杯。 其他人皆举杯。 徐伯对寒酥道:“你抿一口就行,别真喝。” 他总是笑眯眯地对寒酥说话。因为他的孙女和寒酥同岁。 寒酥含笑点头,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小聚结束时,正是暮霭沉沉时。寒酥将手搭在翠微的小臂上,含笑往楼下走。 马车停在酒楼门口,她扶着车门登车钻进去,却见封岌坐在里面。 寒酥微怔,继而弯眸,声音也软甜:“将军……” 瞧她微醺的模样,封岌脸色微沉。他无言,将人扶到身边坐下。寒酥靠过来,枕着他的肩。 睡前她都是笑着的,仿佛自己真的能诗词大卖,扬名万里了呢。 醒来时,寒酥却发现自己不在马车里,也不在自己的房间。周围氤氲的水汽让她慢慢回过神。她低头,见封岌蹲在她面前,正在给她脱鞋袜,而她身上的衣物已经除尽。 封岌上身的衣服也已脱去。 寒酥下意识地向后退:“您做什么?”封岌瞥向她,见她还算清醒,无奈道:“你吐我身上了。” “那你自己洗。”封岌起身,在一侧的小杌子坐下。 吐到他身上了?她也没喝多少酒呀…… 寒酥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她尴尬地朝一侧浴桶走去,却被堆在脚边的衣物绊了一下,趔趄着。封岌急忙伸手去扶,寒酥本可站稳,却因他这一扶,身子侧扭过来朝封岌跌过来,结结实实地跨坐在封岌腿上。 封岌眼前突然浮现寒酥曾坐在木马上摇啊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