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表达两国友谊非要牺牲一个公主吗?更何况寒酥并不希望大荆与北齐议和。 但凡家中有人亡于北齐人之手,谁又愿意议和呢? “我还听说一件事……”封朗月突然压低了声音,“二哥哥说北齐人还送了个女人给二叔!” “给赫延王送女人?”三夫人摇摇头,“这是谄媚也没找着好路子。” 封锦茵鄙夷地呸了一声,道:“咱们中原那么多名门闺秀,二伯父都不稀罕,怎么可能稀罕他们北齐的女人!” 封朗月双手托腮,若有所思地说:“可是我听二哥哥说那个女人和二叔认识好些年了呢,原先还是个女将军!” “女将军?那岂不是膀大腰粗的悍妇?”封锦茵睁大了眼睛,“他们北齐人连送女人都知道送什么样的?”三夫人已经修好了手里的手鞠,递给她们俩:“修好了。” 封锦茵和封朗月立刻没了闲话的兴致,匆匆道谢之后,就捧着手鞠到封锦茵屋里玩去了。 三夫人目送她们两个出去,一边在侍女捧来的水中净手,一边对寒酥说话:“笙笙最近的治疗如何了?” 没得到回应,她转头望向寒酥:“小酥?” 寒酥这才回过神来:“什么?” 三夫人温柔一笑:“想什么这么出神?” 寒酥掖了掖鬓边的碎发,说:“可能是进宫折腾了一日有些累。” “是不是该带笙笙去治眼睛了?” “是。”寒酥站起身来,“我这就去了。” 寒酥临走前,三夫人又叮嘱:“也别总为你妹妹奔波,该交给下人做的事情就放一放。” 寒酥牵着妹妹去衔山阁,在衔山阁院门前遇到了封岌。他从另一条路回来,风尘仆仆,才归家的模样。 “才回来?” 两个人异口同声。 寒酥抿唇,封岌眼底也洇了点笑意。他先回答:“是才回来。” 寒酥牵着妹妹继续往前走了两三步,才说:“将军有伤在身,当注意身体,多静养。” “好。”封岌应。 寒酥便不再说话了。 穿过庭院,再往前走却是两个方向。寒酥牵着妹妹往师太医的住处去,目不斜视,不去看不同路的封岌。 封岌停下脚步,一手负于身后目送寒酥的背影,立在原地等候。 寒酥知道封岌会在外面等她。她将妹妹交到师从初手上后,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出去,而是询问了几句磨了一点时间,才走出去。 出去前,寒酥也说不清楚自己希望封岌还等在那里,还是已经不在那里等待。 等她真的看见封岌仍立在原地等她时,霎时有和煦的春风拂面,春池亦被温柔吹皱。 她走到封岌面前,问:“将军什么时候出征?” 封岌以为她又是盼着他快些离京,他像上次那样搪塞:“快了吧。” 却见寒酥蹙了眉。 她眉宇间浮现几许担忧,愁声:“伤还没好呢。” 封岌眼中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唇角牵出一丝笑来。他牵起寒酥的手,牵着她往他书房去。 寒酥习惯性地环顾不见人影,才敢与他相握。 到了封岌书房前的甬路,云帆穿过游廊迎上来禀话:“将军,北齐使臣把殷蔷送过来了。他说……殷蔷仰慕将军愿给将军为奴为婢。” 云帆禀完这话,自己先皱了眉。 封岌只是随意地点了下头,继续往前走。 寒酥却有些惊讶地看向他。这些年不是没有人给封岌送女人,可是无一例外都被他赶走了,甚至他身边的人不需要向他禀话,直接就能撵人。 这回,他要留下那个北齐女人吗? 寒酥一时惊讶,又不由想起封朗月的话——那个女人和二叔认识好些年了呢,原先还是个女将军! 寒酥走神间,被封岌牵进了书房。云帆在第一时间帮忙关了书房的门。 寒酥在关门声中回过神来,紧接着她人就已经被封岌提腰抱起,他在椅子里坐下,将寒酥放在腿上。 他将人圈在怀里,手搭在她腰侧,习惯性地捏一捏她腰上的细肉,道:“和我说说今日进宫可顺利?” “还好。”寒酥吐出两个字,态度疏离。 寒酥摸到封岌搭在她腰侧的手,轻推他,却没推开。她垂眸道:“匆匆送妹妹过来,脸上的红梅还没擦,我得回去擦洗整理掉。” 封岌探究的目光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