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吗?”寒酥问。 封岌却不想多说,免得寒酥身体再不适。他想了想,说:“你上次问我军中为什么有女兵,我给你讲一讲叶南的事情罢。” 上次?自然是帐中。封岌军中有一支女兵,人数不多。寒酥只见过为首的那个唤叶南的。叶南曾照顾过寒笙两日。彼时她问封岌,封岌一句“没什么可说的”将她打发了。 寒酥抬眼望向他,等着他说。 “叶南最初家乡闹饥荒饿得活不下去,女扮男装来到军中。”封岌道。 寒酥立刻点头。叶南确实女生男相,人也长得结识强壮。第一次见她时,寒酥并没有认出她是女子。 “她十一二岁就来了军中,混在军中几年也没被发现女儿身。后来一次机缘巧合被长舟扒了裤子才被发现。” 寒酥愕然。 “军中不留弱质女流,我本欲将她赶走。她说她不比男儿差。所以我让她和长舟比划比划,赢了就能留在军中。” “她赢了?”寒酥立刻追问。 封岌点头。 寒酥微微蹙起眉,想追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长舟似乎在封岌身边很多年,为封岌做事十分周到。可寒酥确实从未见过长舟习武,他人又长得斯文,若说武艺不精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她怎么听说封岌手下十八将个个身手了得,而长舟也是其中一个。长舟有没有让叶南呢? 封岌知道寒酥疑惑,他说:“别问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保留。你若想知道,等回去了自己问长舟。” “还是不问了……”寒酥摇头。她哪有那么多事。 封岌看着寒酥蹙眉琢磨的样子,知道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他笑笑,心道还是比较好哄的。 他问:“还想听谁的事情,那个总是吓唬你的萧子林?还是云帆或者长辕?” “想听叶南带兵打仗的事情。” 封岌便给她讲述了叶南巧兵取胜的事件。他沉稳的声线讲述着疆场上的刀光剑影,虽是三言两语的概括没有任何修辞与夸张,却仍将寒酥带入风沙扬起的疆场。 慢慢的,四夫人和丁良才阴魂在寒酥眼前消失了。 长夜漫漫,灯架上的烛火缓慢地烧尽。寒酥不知不觉睡着了,她一无所觉地朝一侧靠去,头侧靠在封岌的臂膀。 封岌侧眼望过来,见寒酥睡了,他松了口气。 终于睡着了。他终于不用再硬着头皮讲故事了。 又过了一阵,封岌想要将寒酥抱到床上去。可是他只是稍微一动,寒酥就会在睡梦中蹙起眉。 封岌犹豫了片刻,索性不再动,就这样挺拔地坐在这里让寒酥靠着他睡。偏偏半月欢还在体内折磨着他。 直到天明。 客栈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翌日一早,寒酥被门外的脚步声吵醒。她迷迷糊糊醒过来,反应了一会儿,才立刻坐正了身子转头望向身边的封岌。 封岌在闭目养神。寒酥醒过来不再靠着他,他才睁开眼望过来。 寒酥脸上一红有一点尴尬,她问:“我睡多久了?” “没多久。”封岌道。 寒酥心里却猜到他恐怕在这里坐了半夜。她心里有感激有愧疚,可是抿着唇却说不出什么来。 封岌道:“你不是还要早些回去?” 寒酥点头,匆忙起身,似噙着一点迅速逃离封岌身侧的意味。她喊来翠微,简单收拾了一下,立刻乘车回赫延王府。 封岌立在窗前,双手撑在窗台往下俯瞰,目送寒酥的马车。 马车里,寒酥鬼使神差掀开垂帘往回望。两人的视线隔空突兀相遇,寒酥微怔,赶忙放下了垂帘。 封岌没有与寒酥一起回去。他过了晌午才归。人刚在书房坐下,云帆捧着东西笑嘻嘻地进来:“将军,朝枝阁给您送了新岁贺礼。” 封岌有些诧异。 云帆将几个锦盒打开,里面都是些玉雕之物,看上去每件东西都花了大价钱。 “表姑娘记着将军的好,挑着好东西送来。”云帆笑道。 封岌看着盒子里的东西,脸色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