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 寒酥驻足,寻声回望,看着程元颂骑马追过来,他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拿着一个糖人。 马在寒酥身侧停下,长蹄被按捺地不停踩着原地。 程元颂坐在马背上,将手里刚买回来的糖人递给寒酥,道:“酥酥,过往不必太介怀,一切往前看,日子总会越来越甜。” 他手腕晃了晃,手中那个小马糖人跟着晃动。 寒酥轻轻弯唇,伸手接过来,看着小马糖人,柔声道:“还以为表兄会买小猪糖人。” 今年是猪年,这种形态的小猪总是特别多。 程元颂笑起来,道:“记得你属马。没记错吧?” “没记错。” “送你到这里我就回去了。”程元颂略迟疑了片刻,又说:“过两日南乔街有最热闹的活动,你要不要一起去?” 寒酥很想去,只是她确实有顾虑,担心自己带着翠微过去会不安全,如果程元颂愿意相伴,自然是极好的。她温声道:“倒是很想去,若表兄和表姐表妹得闲,我们一起去凑凑热闹。” 程元颂很快明白过来寒酥这是要避嫌,故意提出希望程静荷和程望舒也能一起去。 “望舒不知道,静荷应该会去。”程元颂道。 寒酥就这样和程元颂约定。 远处,有人似随口一问:“那是府里什么人?府里哪位郎君和他的妻子?可看着脸生不似封家的哪位郎君。府里的哪位小娘子和她的夫婿吗?瞧着倒是般配。” 小声的议论飘进封岌的耳中。他望过去,在寒酥手里那只糖人上多看了一眼,然后侧首看向长舟。 长舟疑惑了片刻才琢磨明白,立刻先一步快步进府。 待封岌与宾客们一起进了府没多久,长舟重新回到封岌身侧,低声禀告—— “表姑娘今日一早和程元颂去了羿弘阔府中贺岁。羿弘阔是表姑娘行过大礼的恩师。” 厅中坐满宾客,看见封岌的心腹凑过去禀事,皆守礼地收回目光不敢多事。 “去请羿老先生过府做客。”封岌面无表情地开口。 长舟颔首应是,转身去办。 厅内众人却是偷偷目光交流,猜测着封岌口中的羿老先生是何人。 寒酥正教妹妹吹笛子时,得知恩师来了赫延王府。 长舟过来传话:“将军邀羿弘阔老先生前来画山河图,听闻表姑娘是羿老先生的弟子,问表姑娘方不方便过去给羿老先生研墨打下手。” 寒酥想也没想立刻答应下来。她跟着长舟去了衔山阁,刚走进庭院,就听见了方厅中宾客云集的热闹声。 不过不关她的事,她直接跟着长舟去清净的书房见羿弘阔。 到了书房门前,长舟驻足不再进。 “先生。”寒酥提裙踏上台阶,轻叩门。 房门虚掩,被她轻叩而吱呀开启。 书房里没有羿弘阔,反倒是封岌立在书案后提笔写字。 寒酥讶然:“将军不在前厅?” “进来。关门。”封岌未抬头。 寒酥迟疑了一下,依言关了书房的房门。她款步朝封岌走过去,询问:“羿老呢?” 封岌并不回答,仍旧写着字。 “将军?”寒酥蹙眉,隐约猜出羿老先生只是个幌子,恐怕封岌只是找这样一个能敷衍外人的借口,让她过来。 她已经走到了书案侧,看清了封岌在写的字。 封岌已写完,搁了笔。 摊开的宣纸上,只有一个字,占据了所有篇幅——酥。 寒酥微怔,抬眸望向封岌。 封岌慢悠悠开口:“酥,点心也。” 寒酥摇头,解释:“不是这个意思。取自枝头雪,是雪的意思。” 封岌反驳:“点心的意思更好。可食,想食。” 寒酥疑惑了一息,才问:“将军是想吃糕点了吗?” 封岌点头,深邃的目光落过来,四目相对,他望着寒酥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确实想食,自昨晚便想。” 寒酥恍惚了一下,突然就懂了封岌的意思。她目光躲闪,低声:“将军夜宴不缺点心。” “我只吃一种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