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 他似有些疑惑:“表姑娘除夕没回家?”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苏文瑶的脸上瞬间煞白。她为什么不回家,不能明说,可谁都瞧出来了。 她垂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攥紧。 封岌笑笑,道:“阖家团圆的日子,你若只顾自己好玩,父母要记挂。” 他声线稳沉,仿若把自己摆在长辈的身份上,有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苏文瑶听他这明晃晃赶人的话,无地自容,她尴尬地扯起唇角干笑了一下,生涩道:“舍不得姐姐多留了一日在赫延王府看热闹,的确是文瑶贪玩不懂事,让父母记挂了。” 封岌颔首。 这些年,封岌遇到过太多女郎的心悦或觊觎,或赤忱芳心或不怀好意。见多了,或体面婉拒或毫不留情,他应对起来都容易。 苏文瑶忍着难受转身走开,封岌倒是将目光落在面前的糕点上。他当然知道这十二糕是寒酥主手,苏文瑶充其量只是个帮手。 他略俯身去拿糕点,在那十二种糕点迟疑了一下,拿了红豆酥。 “这么吵闹,不知道有没有扰了你祖母。我去看看。”老夫人道。 太夫人年岁大了,自今冬跌了一跤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除夕夜这样热闹的时候,以前最喜欢凑热闹的老人家也没过来。 封岌想了想,也起身离席,陪母亲一起去看望祖母。 自封岌走后,这除夕宴的欢笑声更大了。尤其是年纪小的孩子们奔跑起来更没了注意,撒泼般。 “母亲!母亲!你怎么不理我?”封赟去拉四夫人的手摇啊摇。 “啊?”四夫人回过神来,勉强扯出笑脸来,问:“怎么了?” “我想跟四哥哥去放烟花行不行呀?”封赟问。 四夫人有些没精神地点头:“去吧,当心些。” 封赟高兴了,带着小厮跑着去找封琏。 四爷望过来打量了一下四夫人的脸色,问:“不舒服?” 四夫人有些稀奇这个死板读书人居然也能关心起她来了,她说:“是有些不舒服。” “那回去休息吧。除夕夜确实熬人。”四爷转过头吩咐身边的随从送四夫人回去。 前院除夕宴笙歌未尽时,寒笙已经开始哈气连天。寒酥亲自给妹妹洗了手脸,送妹妹回房睡。姐妹两个坐在床边,寒笙耷拉着小脑袋犯困,寒酥侧着身给妹妹拆头发。 “到猪年了吗?”寒笙又一次问。 寒酥见妹妹困得厉害,不想她硬熬,柔声骗她:“到了。” “那我可以睡觉了。”寒笙松了口气。 寒酥笑笑,将一个小银镯套在妹妹的手腕上。 寒笙摸了摸,问:“是压岁钱吗?” “对。”寒酥将套在妹妹手腕上的小银镯轻转,望了一眼上面刻的“平安”二字。 “我也有给姐姐的压岁钱。”寒笙转身去枕头下摸了一会儿,她摸出一个小盒子,又摸索着将它打开。 里面又有一个银镯子,这是她送给姐姐的压岁钱。 “也是镯子哦!”寒笙语气颇为骄傲和开心。 “好,都是镯子,咱们想一块去了。”寒酥将手腕递给她,由着妹妹摸索着给她戴上。 “我把府里发下来的大元宝项圈给卖了,给姐姐买了这个。”寒笙又说,“等我长大了能自己赚钱了,就自己赚钱给姐姐买漂亮首饰哦!” “那姐姐等着。”寒酥柔声应。她指尖抚着腕上的镯子,其内竟也有“平安”二字。 寒酥又陪了妹妹一小会儿,待妹妹睡着了,她才回自己房间。 寒酥坐在床边,望了一眼窗口的方向。窗扇关着,仍然能听见外面的烟花爆竹声,甚至还有隐约的谈笑声。 他应该不会来了吧? 也是,他若想要女人,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不必来寻她。 他不来也好,她本就不愿意。 寒酥刚想收拾睡下,窗外突然响起了轻叩声。寒酥微怔,转眸望向窗口的方向。 是他仍过来了? 寒酥刚往前迈出一步,脚步又顿住。 不对,那人才不会礼貌的敲窗户。若他要来直接推窗就进。寒酥望着关闭的窗扇,警惕起来。 “表姑娘。”窗外传来长舟的声音。 寒酥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推窗。 长舟立在外面,面无表情地禀话:“将军在西南门等着您。” 寒酥尚未想到拒绝的话,长舟已经走了。望着长舟走远的背影,寒酥皱起眉。 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