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得呀。”寒笙甜声,“攻击别人的弱点和错误!” “对。”寒酥缓慢点头,摸一摸妹妹的头。 “礼尚往来,准备些点心,一会儿我亲自送过去。”寒酥吩咐。 寒酥去四房送点心时,四夫人正好和苏文瑶出府闲逛买东西。四夫人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寒酥从封四爷的书房里出来。 四夫人心下诧异,和寒酥打过招呼后,她去问封四爷寒酥寻他什么事情。 封四爷正在读书,随口道:“跟我借书。” 四夫人点点头,笑着说:“表姑娘就是这么喜欢读书。” 而寒酥从四房离开,又马不停蹄地乘上出府的马车,去了吟艺楼。这是她年前最后一次来吟艺楼,将昨夜突然灵感降临时写的新词交给沅娘。 沅娘仔细读了词,有些诧异地打量着寒酥。她视线在寒酥戴着面纱的面颊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又移开,笑着说:“寒娘子最近心情不错。” “可能是快过年了。”寒酥弯眸。 顿了顿,寒酥又诚心接了一句:“知音难得,能与你结识真是幸事。” 沅娘受宠若惊,忙说:“寒娘子可别折煞我。我有预感,你的词日后一定会流传甚广,天下知。” 这不是沅娘第一次这样说,寒酥微笑着:“承您吉言。” 寒酥又坐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沅娘在这样的地方讨生活,看人眼色的本事自然有。她柔声:“寒娘子有事不妨直说,但凡我能做的,自然尽力相帮。” 寒酥这才有些尴尬地开口:“想跟沅娘求一件东西。就是……那种药。” “啊?”沅娘没听懂。 寒酥眼下悄悄攀上一抹红,遮面轻纱上边也溢出一抹。她仍是有点难以启齿。 沅娘细瞧着寒酥,却突然懂了。她掩唇轻笑,媚意流转地望向寒酥:“还以为是什么贵重东西。那种玩意儿,我这里好多种,寒娘子要哪一种?” 寒酥咬了下唇,道:“最烈的药。” 寒酥与暮色同归。 马车在赫延王府府门前停下,她弯腰下车,就看见沈约呈立在一旁,正等着她。 沈约呈今日刚从书院归家,他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就看见了寒酥的马车。寒酥乘坐的马车是府里很常见的模样,可翠微坐在车厢前,这才被沈约呈瞧出来。 寒酥福了福身:“三郎。” 沈约呈视线在寒酥脸上的面纱多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这次过了元宵节,我才再回书院。” 寒酥并没有接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甚至不去看他。她并不想和沈约呈再有牵扯。她继续往前走时,心中一动,借着掖发的时候故意扯下了自己的面纱。 ——她想让沈约呈彻底对她熄了心思。 白纱缓缓滑过寒酥的面颊,如瓷似雪的娇靥上,红肿可怖的伤口直下。她半垂着眼,长长的眼睫投落柔和月弯,绝色与可怖的撞击,是另一种一种随时都要被风吹散的脆弱破碎之美。 沈约呈微怔之后,盯着寒酥脸上的伤口。 寒酥望向沈约呈,却在他如沐春风的眸光里看见宽慰之意。 一瞬间,寒酥心中了然——沈约呈提前知道这件事了。 他说:“会好起来的。就算落点疤,也是好看的。” 寒酥抿唇蹙眉。 相望的两个人并没有看见封岌的走近。 寒酥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重新将面纱戴好。她心中有微妙的难堪,明明并不介意脸上的伤,明明可以坦然揭开面纱给别人看伤处,可在她心底却莫名不愿意封岌看见她的脸。 寒酥转身经过封岌,快步走进府中。 沈约呈目送寒酥离去,才望向封岌:“父亲。” 他眉眼焦灼又难受,有些急切地询问:“父亲手里可有祛疤的药?” “没有。”封岌沉声,声音很冷。 沈约呈怔住,小心去觑父亲脸色。他不知道父亲为何动怒,只知父亲动怒时很骇人。难道是担心他整日心系儿女情长不好好读书?沈约呈还欲解释,封岌已经大步往外走。 是夜,封岌等着寒酥房间的灯熄灭,才悄无声息地进入。 床幔垂落遮挡。封岌悄声走向床榻,伸手将床幔掀开一条缝隙,却见黝黑的床榻里空无一人。 “您怎么能这样?”身后传来寒酥质问。她故意压低了声音,低浅的声音里藏着点气恼。 封岌转过身去,望向寒酥。 她戴着面纱,露在外面的一双微愠眼眸一片清亮,在漆黑的夜色里,勾着人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