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寒酥赶忙起身问好,寒笙也忍着腿疼被蒲英扶起。 封四爷望过来,道:“不必客套。” 府里借住的女眷晚辈,又是和自己这房没什么亲戚关系之人,点头打过招呼便罢,封四爷便移开了目光。 四夫人却温柔笑着,说:“笙笙脸色瞧上去好了不少,身上的伤快好了吧?” “已经好多了。多谢四夫人关心。”寒酥替妹妹回答。 四夫人点点头,在寒笙的腿上又看了一眼,道:“别站着了,坐着就好。哪里用得着起身客套。” “是。”寒酥微笑而应,却并没有让妹妹坐。寒笙自己也没有坐,乖乖立在姐姐身边。 目送四爷夫妇走远之后,寒酥才和妹妹重新坐下来。她拿过糖炒栗子继续剥,随口道:“四夫人倒是和善。” “嗯!”寒笙重重点头,“不仅送我手镯,还给我摘过梅花呢。” “还给笙笙摘过梅花?什么时候?”寒酥随口问。 “之前在青松园玩叶子的时候,四夫人带着侍卫摘梅花,我不小心踩了她的手帕,她不仅不怪我,还给我梅花玩。” 寒酥剥糖炒栗子的动作却突然停顿了一下。 青松林虽然也有梅花,可是远不敌府中的几处梅园。四夫人只是因为青松园更近,便去那里摘梅吗? 远处,四房夫妇已经走远。四夫人叹了口气,感叹:“多乖的小姑娘,怎么就遇了歹人。” 封四爷想了想,道:“确实古怪。” 四夫人琢磨着:“那日三嫂过寿,二哥又在衔山阁宴贵客,府里人来人往的客人确实不少。说不定遇见哪个坏的,欺负眼盲孤女。这越是权贵之人,却是能闲出一肚子坏水。” 封四爷并不怎么关心,随口道:“我倒觉得很可能是程家人干的。” 说到程家,封四爷眉眼间明显流露出几分嫌恶。不同于大哥的目不识丁、二哥的一生从戎,三哥的坐享富贵混日子,封四爷是个读书人。读书人身上总是有着几分气节正气在。 “也有可能。”四夫人点点头。 翌日一大早,赫延王府的下人们早早起身,今日是小年,少不得许多忙碌。 檀香轻飘的屋子里,老夫人捻着佛珠,突然开口:“今日是小年?” 她吃斋念佛半生,早没了年节概念。如今儿子归家,竟也在意起节日。 “是。”穗娘自小跟着老夫人,大半辈子的主仆默契让她知道老夫人这是马上要吩咐厨房准备封岌喜欢的膳食了。 她提醒:“今日宫宴,二爷不在府里。” 老夫人的眉头立刻皱起来,显出几分厌恶。半晌,她问:“人已经走了?” 话音刚落,外面的丫鬟禀告封岌过来了。 封岌今日确实要进宫,可先来给母亲问安却不能少,也是过来陪母亲用早膳。 老夫人的脸上立刻浮现慈爱的笑容。母子两个粗茶淡饭用过早膳,封岌并不急着离去,反而是多陪陪母亲说话。 封岌将要走时,老夫人突然说:“嘉屹,答应母亲一件事情。” “您说。” “日后成家,不可尚公主。也不可迎娶任何皇家女。”老夫人说得认真。 封岌却笑笑,道:“儿子还没成家的打算。” “可你总要成家的!”老夫人的语气有一点急。 封岌点头:“好。听母亲的。” 封岌又在母亲这里陪了些时候,才离去。今日小年,所谓宫宴是皇家宴请百官之日,封岌自然在受邀之列。 封岌尚未走近府门,远远看见了寒酥。 她今日分明仍是守孝的淡雅素服,却明显装扮过。她立在府门前的一辆马车前,正与一红衣郎君说话。 “没想到是表哥亲自来接我。”寒酥道。 程元颂道:“分别几年,表妹与我越发客气了。” 寒酥弯唇。 程元颂在寒酥越来越出众的眉目打量了一番。小时候就觉得表妹好看得紧,和旁的姑娘家站在一起,永远发光一样显眼。如今长大了,更是出类拔萃,仙姿玉貌。今日宫宴,程元颂隐隐觉得他这藏于深闺的表妹要惊艳许多人。 程元颂突然叹了口气。 “表哥?”寒酥疑惑。 程元颂道:“去年见羿老,他还念着你。有空去看看他。” “回京自该拜会恩师,原也打算新岁时亲去拜会。”寒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