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怕自己手上控制不住力气,跌了这药,她微弯了膝,双手去捧药。 封岌的视线落在她弯下膝的腰身,那一闪而过的臀线随着她起身又消于素洁的裙下。 他伸手拿过寒酥双手捧着的小药瓶,又在寒酥疑惑不解的目光里,他去拉寒酥的腰带。 三指宽的腰带紧紧裹在寒酥不盈一握的腰身,如今挤进封岌的一根长指。他微扯,将她的腰带和腰身间扯出一点余地,然后将那个小药瓶塞放进去,光滑的瓶身隔着衣料擦过寒酥的腰身。 寒酥脸颊微红,她觉得腰间有一点烫,那是封岌手指拉扯间不小心的碰触。白瓷的小药瓶塞入时,腰间又是一凉。 “去吧。”封岌道。 寒酥这才回过神,有些仓皇地福了福身转身往外走。一走到外面,她望着皑皑雪色,才能喘息般轻舒出一口气。 寒酥压了压情绪,快步朝妹妹的房间走去。 她刚走到妹妹房间的门口,就听见寒笙的声音。 “姐姐的手伤得重不重?翠微,你给我比量比量,有这么深吗?还是这么深?”寒笙执拗地追问翠微。 翠微哪里知道?只好如实说她还没见到寒酥手上的伤口。 寒酥心下一暖,推门进去。 寒笙听觉敏锐,她总是能听出姐姐的脚步声。寒酥还未走近,她已经笑出了一对小酒窝,甜甜地喊:“姐姐!” 寒酥的眸光迅速温柔下来,她款步走到床边,温柔声:“笙笙睡得好不好?腿上还那么疼吗?” “睡得很好,腿也不疼了,姐姐不要担心我。” 寒酥扫一眼床头小几,知翠微帮笙笙换过药了,便问翠微:“伤口可还好?” 寒笙虽然七岁,可她长得小,瞧上去五六岁似的,又眼盲,天生惹人怜惜。寒酥这么一问,翠微立刻红了眼睛,说:“还好,没有出血太多。不过是谁那么狠心呐!” 翠微的话戳到了寒酥心里,她让翠微去端早膳来,然后坐在床边拉着妹妹的手,询问她被掳走的情况,又询问她这几日可遇到什么人。寒笙茫然,什么都不知道。 寒酥又担心她多思昨天的事情,惹她害怕,暂时也没多问。 翠微很快端来早膳,不想挪动寒笙,翠微搬来一张小桌在床上,两姐妹就坐在床榻上吃些清粥。 翠微瞧着寒酥缠满纱布的手拿勺子进食的动作有些迟缓,眼睛一红,道:“您昨天晚上就没吃上吧?可得多吃点。” 寒酥没接话。她默默将勺中的清粥含进口中。可昨天晚上封岌坐在池外喂她吃饭的一幕却浮在眼前,拂不去。 刚吃完饭不久,云帆就将糖葫芦送了来。寒笙翘着唇角笑,开心地要吃。可她只吃了两颗就不吃了。 她空洞的目光虚虚望向寒酥的方向,摆出一张乖巧的笑脸:“姐姐,我想睡一会儿。” 寒酥瞧着妹妹的笑脸,却知道她是伤口疼又不愿意说。她眼睛一红,用温柔的语气:“好,姐姐陪笙笙睡一会儿。” 寒酥整日陪着妹妹。寒笙疼时不会哭也不愿意说,只会抿着嘴巴不吭声。 寒酥贴一贴妹妹苍白的小脸蛋。她眉眼温柔地微笑着,心里却在发誓一定要让幕后之人付出一切的代价。 半下午,寒笙终于沉沉睡着时,寒酥去找封岌。 妹妹腿上的伤口不宜挪动,她想问问封岌何时回去,能不能让寒笙在这里养两日再启程。 长舟不在,云帆迟疑了一下,说:“将军在后院。” ——长舟说表姑娘要见将军何时都不能阻拦,所以将军有客也无所谓?应该是这样吧? 看着寒酥往后院去的背影,云帆挠了挠头。 后院的八角亭内,封岌和一儒雅郎君对坐品茗。 “嘉屹兄,听闻你这次回京路上身边有美人相伴。还以为你终于有成家的念头,可到了京城怎不见人了?” 寒酥脚步惊顿,她可绝无偷听之意。她想要转身,却又忍不住想听封岌的回答。 封岌自倒一杯热茶。茶香在冬日的冷冽中袅升。 “我这情况你也知道,暂时不能成家。姑娘家年华珍贵,她等不及半路跑了。许是回家议亲嫁人了。”封岌漫不经心地说着。他指腹缓慢转着烫手的茶盏,视线却越过红梅斑驳的枝杈,望着寒酥,也是说给她听。 儒雅郎君哈哈大笑了两声,又后知后觉顺着封岌的目光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