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嘴还挺硬。”霍冉活动着手,说,“侯爷,怎么办?” 姜绰扯着脖子说:“还他娘的怎么办?!用匕首刮花了,看到没,院中有一口大缸,什么时候血滴满了,小爷高兴,给你一口饭吃。” “你这太恶心了。”阳离说,“南风,还有蜜糖吗?” 南风不知何意,说:“有啊。” “化了给伤口涂上。”姜绰说。 “那不招虫蚁......”南风没说完,便猜到这一屋子恶棍要做什么。 但伯劳似是很不屑的样子,冲他们啐出一口血。 骆煜安端详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伯劳,手中拿着一只荧光的蛊虫。 “月栎国有种叫‘缕’的蛊虫,六年前,悍羯攻陷拢州,能轻而易举屠城,这东西可谓是劳苦功高。”骆煜安说,“听说缕会在人体内筑巢繁衍生息,将人当做茧。不过,可惜啊,本侯没亲眼见过,中了蛊的人究竟会怎样呢?” 伯劳立刻面露恐惧。 缕惧怕火,骆煜安带着手套,都抵不住它在琉璃瓶里四处乱窜。 “我说!我说!” 伯劳不停地吞咽,恐慌地盯着蛊虫,悍羯语加杂着蹩脚的大齐语。 绣衣们都不懂悍羯语,面面相觑。 骆煜安沉声说:“去请二姑娘。” 华凌祁还没歇息,细数着怪异的声音出现的次数。 哑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比划着问华凌祁。 南风踟蹰着,思量如何敲门,哑奴便拉开了门。 “姑,姑娘,还没睡呢?”南方说。 等一阵鬼泣的声音沉寂。 “走吧。”华凌祁跨门而出,越过南风。 南风跟在后面小声问哑奴:“你家姑娘知晓我要来?” 哑奴伸出大拇指,点头。 听黑衣人的断断续续地叙述,华凌祁的眼神越发阴暗。 驿馆的小吏在院子里搬来一张小桌,摆放了几碟吃食,准备休息前,特意叮嘱他们夜里无论听到任何声音,千万不要出驿馆。 “这些悍羯死士应当是在大齐的最后一批。”华凌祁说,“前有悍羯伏击,后有大齐追兵,阿古勒最早也要中秋左右到。所以他们要赶在那之前,夺取圣旨,迎无觉禅师。” 骆煜安捏碎了核桃,往嘴里扔了一颗。 “阿古勒从送来大齐做质子那日,便失去了继位的权利。”华凌祁说,“想回去夺王位,需寻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悍羯信奉山神,而无觉禅师的身世颇为传奇。” 骆煜安停下捏核桃,等着她继续说。 “无觉禅师出生那日,突然落下一道金光,农作的百姓追着去看,山间多出一个孩子。”华凌祁说,“那孩子身上自带佛印,百姓们便将他送去嵓侓寺。无觉禅师应当在西南的名望很高,侯爷出自朿郡,没听过?” 怎么没听过。 骆煜安幼时随大巫颠沛流离,巧遇无觉,那和尚非说他有佛缘,拉着他去寺里听禅。 三岁的孩童懂什么,闻着香烛的味道,沉沉睡去。 住了五日,无觉亲自送他们出寺,恭恭敬敬地施佛礼,并指明让他们去朿郡寻骆祥闻。 “阿古勒劫持无觉禅师,以山神的名义,煽动民众,顺应天意地继位。”华凌祁说,“我有一事不明,三王子阿赤钦更加好战,若他掌权,以大齐如今的兵力......” 骆煜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你莫不是以为大齐少了华昀,便溃不成军了吧。” “哪能。”华凌祁双手紧握,面上和善,说,“草原的狼王都是耐得住孤独寂寞的。阿赤钦有勇无谋,不是比懂得韬光养晦的阿古勒更好对付?” “所以让他们相互撕咬,大齐需要的是时间,无论最后谁登顶,免不了一场恶战。不过,若是踏足大齐领土......”骆煜安扫着身上的碎屑,说,“必定诛杀。” “此事与月栎也脱不了干系吧。”华凌祁说。 骆煜安拿出琉璃瓶,说:“说不好,缕是六年前流出到悍羯的。只听闻月栎国主暴虐残忍,可近年来却老实得很。” “昙蒲疫病是因为它引起的?”华凌祁问道。 “很有可能。”骆煜安把玩着瓶子,说,“他们带来的蛊虫,虽然也叫缕,可跟六年前拢州的,不一样。可惜啊,死了一个高修元。” “高修元死前进言,朱雀大街私占官沟管道的,各家派人去拢州徭役,也解决了今年北地用粮的问题。抄了高修元的家,倒是没有牵累家人。不过..
鬼泣(2 / 3)